贤妃刚因淑妃二字眼睛亮起来,便听到何才人的话,目光頓时轉变为狐疑,落到嫣嫔身上,状似玩笑道:“嫣嫔懂的真多。”
还不待嫣嫔辩解些什么,德妃的声音便压过了她:“风荷居确实是淑妃住的地方,既然在淑妃那里搜到了害人的东西,不若将淑妃请出来,对质一二?”
“若淑妃清白,也好早早洗清她的冤屈,若淑妃有问题,还是先为大皇子破除詛咒要紧,皇上您看?”
沈青现在仍在室內,陪着皇后。
纪宸对钱继道:“将淑妃请出来。”
沈青听到外面的动静,便想出去看看,却被皇后攥紧了手。
皇后悲痛之余不忘对她道:“这是一场针对你的阴谋,本宫从未疑心过你会对大皇子出手。”
沈青心中动容,反握住皇后的手:“多谢娘娘相信臣妾,臣妾要害大皇子,多的是机会,何须用这恶心的手段。可见是有人在宫内下不了手,才在避暑山庄搞出这件事。”
她语气轉下,低声道:“娘娘,臣妾待会儿会将那个诅咒娃娃破坏掉,您注意大皇子身邊的动静。”
皇后精神一振,眼中锋芒毕露,扫了一眼青古。
青古微微点头。
这时钱继走进来,比了个请的手势,沈青走到他旁邊,他这才将方才发生的事低声复述了一遍。
沈青细细听着,出来后便走到了纪宸身边。
她相当冷静问王积贵:“搜出来的人偶可否交予本宫一看?”
纪宸扫了王积贵一眼,王积贵将人偶呈给沈青。
沈青直接将人偶拿在手里,却冷不防被上面的针扎出了血,她没管指尖的一点血珠,用几息时间打量着娃娃。
纪宸的目光落到沈青的手上,微微皱眉。
沈青抬眼道:“若诅咒生效的是这只人偶,现在本宫已经将银针拔下,纸条毁坏,大皇子的病应会转好,可若大皇子的病没有转好,便不能说是这只娃娃导致的,即便这是从本宫住处搜出来的,本宫也不会担这个责任。”
嫣嫔想开口,却被纪宸冷冷扫了一眼,紧接着,两名太监立刻上前钳制住她的胳膊,将一团布塞进她嘴里。
德妃不语,她哪能不知道沈青这是想诈那名吴太医,估计吴太医的动作已经被皇后盯上了。
有嫣嫔这个前车之鉴,其余人自不会再多话
。
沈青继续着:“吴太医信誓旦旦说大皇子受的是巫蛊之祸,现在娃娃已毁,大皇子若不能转好,臣妾恳请皇上将吴太医打入大牢,以免日后再有学艺不精之徒,借巫蛊诅咒来为自己脱罪。”
兰修容道:“臣妾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陈婕妤用帕子掩唇,压下那一点笑意:“若日后太医遇见个奇症诡症,便推脱到巫蛊神鬼上,没有任何钻研进取态度,宫里的主子岂不是生一次病就要喝一碗符水,这与不懂教化的愚民又有何异?”
贤妃一想到那个场景便面露排斥,符水,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控制人的东西?
外面一人一句讨论着,室内一直在给大皇子把脉的太医忽然惊呼:“大皇子的脉象正常了!”
这句话不久,便清晰听到青古呵斥的声音:“你手里藏的什么?”
室内骤然混乱起来,众人好奇地往里面张望,却未得吩咐不敢进去。
纪宸将沈青手里的娃娃接过来,拿帕子擦掉她手上的血珠,见不再渗血了才满意。
他拍了拍她的背:“好奇便进去看看吧。”
聪慧的姑娘合该奖励。
原本就蠢蠢欲动的沈青不忘行了一礼,这才走进去。
进去后,只见大皇子的床榻边,吴太医被扑倒在地,另一名身体略宽的太医压住了他,沈青认出,正是他一直在给大皇子把脉,却怎么也把不准,神情从可怜到绝望。
这名太医姓趙。
另一名太医则抖着手,跌坐在一旁,惶惶不安。
趙太医愤恨地朝吴太医挥拳,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枉我看你背井离乡来太医院,对你多有关照,你怎么敢害我?”
吴太医哎呦来哎呦去,却没有任何辩解的话。
沈青看向皇后与青古,她们俩围在大皇子身边,青古正给大皇子把脉,满脸惊喜道:“是急症引起的高热,用对了藥便能很快降温。”
皇后长舒一口气。
沈青闻言也放下心来:“青古姐姐,方才从吴太医身上发现了什么?”
青古听到称谓掩下心中的酸涩,当初沈青来到娘娘身边,她也是把沈青当作妹妹来看待的,且相处的时间并不算短。
她将一个硬木片拿出来,递给沈青:“吴太医便是拿这个东西提前放到大皇子身上,压迫住经脉,才使脉象紊乱微弱起来。”
沈青接过,厌烦道:“鬼蜮伎俩。”
她见赵太医将吴太医打痛快了,便道:“赵太医,大皇子还需要你来对症下藥,万万不可因为小人而耽误了。”
赵太医站起来,称是,神色变为认真,上前给大皇子再一次把脉,然后行云流水写出药方,递与一旁的医女,让其去煎药。
吴太医则在赵太医起来的那一瞬,便被拿下了,与此同时,还有呆坐在一旁满是心虚的那名太医也被一同押下。
沈青见此退出室内,回到纪宸身边,将方才发生的事的说了出来。
纪宸吩咐道:“将吴太医与其同伙押下去,严刑拷打,务必问出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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