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没有消失啊。
对于射击的喜欢,没有消失。
“那就相信它、也相信选择它的自己吧。”
那是中岛夜游光离开日本之前,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在已经结束比赛的赛场上。
在我输掉比赛的赛场上。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想的更多的是哪些证明之下的观念,但我知道,输掉这场比赛,远赴广岛前来观赛的父母,会是怎样的失望。
“到目前为止,我在你身上的投入、得到的回报就是0!”
“什么都没有!”
“成绩没有、学业落后、连精神都不正常了!”
在他口中,精神失常的人明明是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比我更不能接受眼下的现实。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你要练的射击也让你练了,你不是自己选的吗?都让你选了你还要怎样?”
可能是中岛那番话带我的影响还没有结束,面对父亲的诘问,我居然忘记像往常一样羞愧地低下脑袋——
我挺直身板,像一个毫无过错的人一样,正直地站在他面前,以我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还以为自己早已失去的正直/
但在一般人看来的美好品德,并不存在于他的心中。
他不认可这样的问心无愧,败者怎么可以不愧疚?
在那双苍老浑浊的眼中,我清晰看见这样的愤怒。
以及暴怒之下,即将不顾场合地落下的暴力。
我下意识想抬手去挡。
但可能是因为自己从来没做过这个动作,也可能是因为手上还有无法当即扔下的气步/枪。
被更珍贵的存在占据双手的我,还是没能完成反抗———
“喂喂——”
欸?
屈辱的痛感没有降临,有人挡在我跟前。
“什么叫‘让’啊?”
“本来就是该她自己选的事情。”
“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未成年动手...”
这人的力气很大,被强硬地掐住手臂中段的男人心想,丝毫无法反抗的桎梏甚至无法让他生出愤怒。
啧。早知道回去再教训了。
“请你...放开我的丈夫。”
妻子颤抖的声音传入耳中,从来只会和那个被她生下的小孩一起引起烦躁的声音,此时却成了救命稻草。
无法容忍自己被弱者拯救的紫式君作咬紧牙关,被吓退的愤怒再度由内生发。
“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话呢?”
和力气不同,言辞的刺耳是另一种尖锐的暴力。
越是真实到无法反驳,就越是锐利的暴力。
和女人这种存在,极不相称的暴力。
紫式君作心想,但此时还被人当成弱者捏在手心里的他,找不到立场怒斥对方的僭越。
但他忘了,在他看来,这个阻拦他管教自己女儿的男人无疑也犯下了对他的僭越。
可他为什么忽视了这一点了,大概也跟作为妻子替自己开口的人,再度沉默的理由一样——
他们觉得自己是更弱小的存在。
但还好,这里还有更弱小的存在。
两人松了口气,难得的夫妇默契。
“放好东西跟我们回家,别在这里丢人了。”
在对方放松后他怒而甩手,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丝毫不顾穿着高跟鞋的妻子——只来得及看被丢在原地的人一眼,就急匆匆地追上。
“...谢谢。”
“啊,没事,但你没问题吗?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抱歉啊,叔叔想问的是不用找警察吗?”
“好人家长大的孩子还真是常识匮乏地可怕——这种事情找警察有什么用啊。”
女人...跟中岛长得很像。
头发、脸型——尤其是眼睛。
“嗯?”
“抱歉”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些失礼,紫式庭礼反应过来道歉。
“没关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犹豫的人又变成了对方。
但她还是没有开口,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于是机会回到了紫式庭礼这边——
“请问,二位是中岛同学的父母吗?”
“不是。”“不是。”
...
看来就是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过于明显,临走之前,两人还是坦言自己的身份和不敢在女儿跟前露面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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