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桑寻按住他，“我一会儿就回来。”
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件包厢的尽头有一扇窗，而且夜景似乎还不错。
他从包厢出来，径直走到窗户旁边，呼吸到外面清冽的空气，整个人都顺畅了很多。
窗外是绚烂的夜景，非常漂亮。
“找死？”声音干净空灵，却冰冷至极。
桑寻吓了一跳，扭头朝左手边望过去，他这才发现原来角落里还有个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半开着，能看到一截笔直削瘦的小腿，皮肤很白，小腿的主人应该正靠在洗手池上。
“装什么啊？不就要钱吗？开价吧！上面的嘴好用，价钱哥给你翻一倍，下面的也好用，哥就再给你翻一倍。”是油腻猥琐老男人的腔调。
旁边一阵哄笑，听声音有好几个人。
这是干嘛？
光天化日之下逼良为娼？
这个操蛋的世界！
桑寻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洗手间的门，还没等他决定要不要出手，已经撸着袖子朝洗手间走过去。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探出头瞪他：“哪里来的高中生？赶紧滚！”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闷响。
厕所门合上的瞬间，靠着水池的青年也漫不经心地歪了歪头。
桑寻看到对方有一头浓郁的银发，整张脸帅得人目眩神迷。
人家长这么帅容易吗？
可不能便宜了那群猥琐老男人。
他赶紧走过去推门，发现根本推不开，贴在门上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他焦躁地挠挠头，拔腿就往前台跑，打算去找酒吧的管理人员。
等经理带着保安冲到洗手间，看到门已经被打开了，几个肥胖的老男人东倒西歪的趴在地上，水池和地板上有斑斑血迹。
“......”
桑寻挠挠脸颊，是不是多管闲事了？人家银发帅哥是个高手诶。
他讪讪转身走进包厢，继续听大家鬼哭狼嚎。
富二代们可以玩到凌晨打烊，甚至通宵都没问题，但桑寻不行，他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所以不到12点，他就打算先回去。
“好，那一起走吧。”丁楠起身拿衣服。
“不用送我兄弟，”桑寻把杯子里的果汁一口闷掉，十分感激道：“你也忒客气了。”
丁楠眨眨眼：“兄弟，我要回家。”
又补一句：“我也是个早起的打工人啊。”
雨停了，空气清冽，润人心肺。
两人站在路边等代驾。
桑寻看着丁楠被风吹起的高档小西装，还有手边晃来晃去的奥迪车钥匙，问出了他早就想问的话：“哎，我说你家应该挺有钱的吧，怎么会去当群演？”
“梦想。”
丁楠表情憧憬深邃，他忽然想到什么，扭头问桑寻：“对了，刚才萧经理给你发信息干嘛？”
说到这个，桑寻又是一阵激动。
他摸出手机，翻出那条信息，摊给丁楠看。
“我靠！”丁楠差点蹦起来，拔高音量：“姬图这个角色给你了？”
“不是给我，”桑寻收回手机，压抑着想呐喊的兴奋，翘着嘴角说：“只是让我去试戏。”
其实他也没想到深更半夜能收到这么一条信息，要不是短息开头有“桑寻”两个字，他都怀疑萧肖发错人了。
这破天的运气，终于降临到他身上了。
丁楠十分羡慕，酸溜溜地说：“那你明天要加油啊！要是以后混好了，苟富贵，莫相忘。”
正说着，代驾小哥就到了。
夜晚的街道畅通无阻，黑色的小奥迪开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城中村。
桑寻推开车门走下来。
丁楠摇下车窗，大喊道：“兄弟，苟富贵，莫相忘！”
桑寻站在路边，朝他笑着摆摆手。
看着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黑色奥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清爽湿润的空气进入肺腑，让人浑身舒爽。
明天姬图这个角色，他一定要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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