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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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大笑:“丞相怕是算不到自己的死期了!”

他举刀劈下,却在半空中僵住。

一柄未开刃的长剑从他胸口钉入。

沈清让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剑锋一转,鲜血溅在岩壁上。其余黑衣人顿时大乱:“他没死?!”

时岁趁机划出折扇,最近一人的咽喉上出现一条明显的血线。

他踉跄着站起身,肩头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将军回来得真及时。”

沈清让一把揽住他的腰,剑光如练,在狭窄的洞内划出致命的弧线:“走!”

两人冲出山洞的瞬间,一支冷箭破空而来。

沈清让旋身挡在时岁面前,箭矢深深扎入他的右肩。时岁瞳孔骤缩:“你……”

“东南方。”沈清让咬牙拔出箭矢,“你带路。”

夜色如墨,林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哨声。

时岁搀着沈清让在密林中穿行,脚下枯枝断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忽然,他感到臂弯中的重量一沉。沈清让的脚步明显踉跄起来。

沈清让受了伤,霜寒露重,又把狐裘给了时岁。

时岁侧头,看见那人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暗骂一声,却还是蹲下身,将人稳稳背起。

“真是……”时岁喘着气,感受着背后传来的灼热温度,“上辈子欠你的。”

沈清让的呼吸拂过他耳际,带着血腥气的温热。时岁正要迈步,忽然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呢喃。他微微偏头,将耳朵贴近那人的唇。

“我……认出你了。”

轻若鸿毛的五个字,却让时岁如遭雷击。

他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复杂:“现在才认出来……”他望向前方隐约可见的木屋轮廓,“沈将军的眼力,倒真叫本相失望。”

背上的重量彻底沉了下来,沈清让陷入了昏迷。

第3章

丞相府内,檀香袅袅。

时岁斜倚在榻上,长发散落肩头。府医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更换肩上的药,雪白的纱布一层层揭开,露出狰狞的伤口。

苏涣坐在一旁的椅上,手上折子哗啦作响。

“刺客已尽数伏诛。”

他抬眼望去,却见时岁垂眸把玩着一枚羊脂玉佩,修长的手指在莹润的玉面上来回摩挲,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我说丞相大人。”苏涣将折子重重掷在案几上,无奈扶额,“您这都盯着玉佩两天了。”

他忽然倾身向前,做足了听故事的姿态:“不若说说,那日您和沈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认出我了。”时岁倏地轻笑,眼底泛起涟漪,“烧得糊涂时,说话倒是软得像……”尾音消散在唇边,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

苏涣又露出了那副活似见了鬼的表情。

他猛地伸手去探时岁额头:“时玉台!你该不会……”

话未说完就被拍开。

时岁漫不经心地转着玉佩:“我疯了才会喜欢那个古板病秧子。”

苏涣盯着被拍红的手背,突然笑得意味深长:“下官可什么都没说。”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匆匆进来禀报:“相爷,沈将军府上来人求见。”

时岁指尖的玉佩突然滑落,在锦被上弹了两下。他状若无意地拢住:“所为何事?”

“说是……”管家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来取将军的玉佩。”

时岁慢条斯理地将玉佩系回腰间:“告诉来人,本相改日亲自登门奉还。”

待管家退下,苏涣终于憋不住大笑:“时玉台啊时玉台!沈清让的传家玉佩你也敢扣着?”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可知那玉佩……”

“沈家祖训,见玉如见主母。”时岁截住话头,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苏大人倒是打听得很清楚。”

待府医躬身退下,苏涣敛了笑意,指节轻叩案几,沉声道。

“兵部尚书一事,你当真要赶尽杀绝?”

时岁拢了拢肩头松散的衣袍,语气漫不经心:“依律当斩,不是早就说过了?”

苏涣摇头失笑:“我还当你是气话。”

“气话?”时岁执起案上折子,目光扫过字里行间,唇角勾起一抹冷意,“他既敢勾结南疆行刺,就该知道,斩立决已是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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