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和膝盖也有淤青。
大概有些水土不服,也没有好好吃饭,小白脸都变蜡黄了。
裘时小心地用手背碰了碰那张烧糊的脸。
感冒了还下楼吹风,顶着高热在大堂角落蜷成一团,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怎么我才离开几小时就这样了?”
“怎么全身上下都是伤?”
“怎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裘时生气地揉了揉手里的脑袋,满眼心疼,“不是说没有我也没关系吗?”
“嗯。”原晢口是心非地应了一声。
怎么可能没关系。
但今晚过后,可能就真的再也没关系了。
作为李曼迪的儿子,这个姓裘的不该出现在这里。
原晢脑袋一撇,硬邦邦地提醒他:“你和别人结婚了。”
“什么别人?”裘时动作一顿,随即笑出声,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住,“哪来的别人,没有别人。”
看到放在自己身上的大掌心,原晢怔了一下,立刻抓起那空白的无名指问:“戒指呢?”
“你的戒指呢?”
“什么戒指?”这个姓裘的开始装傻。
“戒指啊。”原晢又抓起他的右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戒指呢?你的戒指呢?”原晢不甘心地追问。
他明明看到了。
他明明很清楚地看到了。
这个人乱亲他的时候还好好戴着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没有戒指。”裘时干脆把两只手都伸出来,很大方地给他检查。
什么都没有。
“那,那你为什么要收红包?”原晢的声音有点抖。
他感受到了欺骗。
是报复。一定是报复。
“给钱哪有拒绝的道理。”裘时勾了勾怀里发红的鼻尖,得意洋洋地咧唇一笑:“嗯哼,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红包呢。”
“……”原晢被这人气得有些茫然,一时语塞:“红,红包……红包怎么能乱收。”
“那大喜之日呢?今天不是大喜之日吗?”原晢听到了自己脑子里的水声,“你今晚到底去干什么了?”
“干大事去了。”裘时坏笑地点了一下头。
今天当然是大喜之日。
只不过,在大喜之前,他还有些尾巴要处理干净。
如果不是牵扯到以后,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这间屋子,离开这个人。
“大事。”裘时故弄玄虚,眨巴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大——事。”
原晢的脸色本就不太好,现在更是带着一股煞气,寒意逼人。
这个姓裘的眼看时机成熟,赶紧双手呈上最新资讯,摇着尾巴守在一旁等待夸奖——公司官网刚刚更新了大事纪要,他们裘总成功回收部分股权,顺利与幕后投资方完成交割,99toy即将把业务重心搬回祖国境内。
“我看不懂英文。”原晢有点生气了。
“我翻译给你听。”裘时心领神会,笑嘻嘻地抓起原晢的手腕说:“李曼迪不同意业务转移,所以我把她手上的股权买回来了。”
“不听。”
“站李曼迪的股东都被踢出去了。”
“不听。”
“我不用继续当李曼迪的儿子了。”
“不听。”
“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
“……”
“原晢,谢谢你来接我回家。”
“?”
原晢鼻子一酸,不敢抬眼看人。
回家。
这两个字像把尖刀,一下一下地扎在他心里。
五年了,这个姓裘的为什么一次都不回去?
是不愿意回去,还是不能回去?
是谁把他流放在南半球?
是谁……
原晢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了出来,是一滴很大的泪珠。
他无法再回忆当初自己到底说了多少谎,只觉得额头很烫,眼皮很沉,鼻子酸得耳朵都翁了。
“对不起。”原晢低声哽咽。
“怎么又哭了?”裘时用衬衫袖口给他擦了一下眼泪,逗趣着说:“怎么梦里都在哭,就这么想我吗,哥哥?”
“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分手?”裘时问。
“我能处理好。”原晢小声说,“已经处理好了。”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刚处理好。”
“喔,刚处理好就迫不及待飞过来了。”裘时自动释义,拿开冰袋和原晢贴了贴脸,冰冰的,很舒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