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的。”原晢赶忙解释:“我昨晚就预约了,酒店西厨也早就做好了,现在应该已经送到房里了。”
“你想吃蛋糕吗?”原晢双手扶着车门追问,“咸口的,蛋糕是咸口的。”
他生怕车门一关上,车里的人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毕竟签证机票都花了好多钱,他只是想来南半球给这个姓裘的补一个生日。
他五年前就答应过他了,蛋糕是咸口的。
只是补一个生日而已,他没有别的意思,占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原晢依旧双手扶着车框,可驾驶位上的人,似乎没有计划下车的意思。
这个人好像不喜欢咸蛋糕了。
也是啊,这个姓裘的电话都响了一路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今晚会有很多人想帮他过生日。
他不应该,也没理由,为了一个早就不合口味的蛋糕留下来。
自己这么做不合适。
原晢咬了一口下唇,终于是缓缓松开了手。
是时候说再见了。
“不想吃也没关系的,那我先回去了。”原晢小心地把车门合上,和驾驶位上的人轻声告别:“生日快乐。”
在车门合上的一瞬间,原晢听到了前盖发动机关停的声音。
裘时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熄火,踹门,锁车,动作一气呵成。练过似的。
“走。”
某个姓裘的径直走向酒店大堂。
原晢愣了一下。他紧跟在那个姓裘的身后,一步三回头,才发现那辆几乎占满线的大越野不知什么时候竟停到了车位上。方方正正,稳稳当当。
他好像被耍了?
-
客房里确实多了一个礼盒蛋糕,海盐薄荷口味。
是原晢昨天特意下楼订的。
从蛋糕坯,夹层,奶油,到裱花小猫用到的所有配方,都是咸口的。甜点师还劝说过这样搭配会有一点咸,可原晢尝了一口原料后还是坚持选用自制配方,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吃。
原晢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核对订单上的制作时间,蛋糕在半小时前刚刚出炉,冷气还在,口感应该很好。
要抓紧时间。
两人都淋了几步雨,原晢给来访的客人送了一条浴巾,又说了一句随便坐,就立刻拿上餐具包到水池边清洗去了。
“什么时候来的?”裘时站在玄关处问。
“上周。”原晢觉得这个回答不够具体,连忙补了一句:“六月最后一班飞机,七月一早到的。”
“来澳洲干什么?”
“农场打工。”
“哪个农场?”
“就……就在附近,周边城镇的小农场……”
“什么时候回去?”
“不,不回去了……”
原晢有些懊恼。
这并不是什么光荣的,值得骄傲的事情,他应该避免谈及这个话题。
可裘时不喜欢说谎的人。
罢了。
“我被解雇了。”原晢很诚实。
“嗯?”裘时压了压嘴角,拿过浴巾随意擦了一把头发,笑着问:“丢工作了?”
“嗯。”原晢背对他点了点头。
“那之后什么打算?”裘时继续问。
“回家吧。”原晢说。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明天没有班机。”
“噢……那,那就后天。”
“后天没有直飞航线。”
“中转也……也,也可以。”原晢把后半句的音调放得很低,水龙头也及时关上了。
因为裘时似乎有一个不得不接的电话。
原晢看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人依旧站在玄关处,随后转身向外摁下了门把手。
门虚掩着,空气带着声音波动传入。
原晢听不到通话另一头的声音,可他清晰地听到了裘时的承诺。
今天是大喜之日。
今晚很重要。
此刻,在这座城市的某一角,还有其他人在等待着他。
这个姓裘的不该留下来。
“今晚很重要吧。”短暂的通话结束后,原晢站在门边问。
他没再让裘时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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