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到他喊你们什么了吧?”桓柏蘅眼底有了些笑意,握住薄淞的手,在碑前晃了晃,给父母看,“喏,我结婚了,婚礼办过,证也领了,合法夫妻。”
他缓缓道,“其实我们结婚好几个月了,现在才带他来见你们,是有点晚,因为之前没打算让你们知道的...嗯,也不是,不过确实没想让你们认识他。”
桓柏蘅纠正了话语存在的问题,也隐去他开始结婚的目的一点也不单纯这件事。
“不过现在就算认识了,我眼光是不是很好?”
桓柏蘅觉得,薄淞该是很能让父母满意的,长辈都喜欢这样的,而且,他喜欢的,父母肯定会喜欢。
“我们现在很幸福,以后也会的,会好好在一起,你们可以放心。”
桓柏蘅看着照片里父母的微笑,像是同样为他感到高兴,他其实一年来这的机会不多,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不存在已成既定现实,他无法从冷冰冰的墓碑得到丝毫慰藉。
不过对于父母的离去他也不存在严重创伤,顶多偶尔特殊时刻的落寞,可也能被爷爷很好填补,而以后,他身边会有薄淞,疗愈他所有难受失落时刻。
“今天来的匆忙,才没给你们买花的,不怪他。”
桓柏蘅在薄淞愧疚当下替他解释,“下次我们一块来,再补给你们。”
他说的本是实话,带薄淞来也只是中午爷爷的话提醒了他。
“今天先不多聊了,就是过路来看看你们,和云松他们约好一块吃饭呢,等下次吧,下次肯定陪你们多聊一阵。”
桓柏蘅本来没想久呆,起身,把薄淞一块拉起来,和父母说再见。
走出这片墓园时,天色暗下来,
夜晚的风吹过来仍有残留的冬日寒气,薄淞心不在焉被桓柏蘅牵着,往出口去,风声响在耳边。
“怕不怕?”桓柏蘅问了句,
薄淞愣了会,明白过来,"不怕。"
墓碑埋着的,都是亲人们朝思暮想的灵魂,怎么会害怕。
“小时候会梦见爸爸妈妈吗?”薄淞没忍住问。
“会。”桓柏蘅如实答,“他们刚去世那阵,天天梦见。”
薄淞脚步停下来,桓柏蘅看过去,他就在人唇上亲了亲,桓柏蘅笑,“刚才在我爸妈面前,怎么不亲我?”
“...忘了。”薄淞亲完,握他更紧。
难过从心里隐秘的角落滋生,一发不可收拾,整颗心都酸酸的,可生离死别,是人世间最无奈的事。
桓柏蘅又晃了晃他的手,薄淞强忍难过看过去。
“刚才我在爸妈面前说的,你不会让我食言吧,我说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桓柏蘅提醒他,“当初说好的两个月,到期限了。”
所以薄淞应该给他个答案。
他等了很久。
“嗯。”薄淞沉重的心情因为被提起这件事,多了丝紧张,唇角抿起。
两人于是一路沉默到了停车场。
天边最后一丝蓝调消逝,黑夜拉开幕布,风迎面吹来,刮起桓柏蘅风衣一角在暗色中飞舞。
他停下脚步,侧身。
“我其实不知道正常的婚姻是什么样子,从前也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身边没什么人能给我参考。”
桓柏蘅声音在风中徐徐响起,苦恼和无奈。
“云松父母是商业联姻,景渊爸妈更是开放式的关系,伴侣,爱人...对我们来说,其实很缥缈。起初我结婚只是为了爷爷,他年纪大了,我不想他总是操心我,你知道的。”
“可是后来...两个月前,和今天,跟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桓柏蘅手心冒出些汗,他很少感到紧张。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做的不好,第一次经营婚姻,也不是合格的丈夫,可我应该有很好的学习天赋...爷爷告诉过我,我的父母很相爱。”
“所以,我应该也很会爱人的。”
从好感,喜欢,到爱。
桓柏蘅望进薄淞眼底,轻声的像是怕得到不好的回答,去请求,“你愿意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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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餐厅的时候,郑云松无聊地扒拉着桌角。
见他们进来,紧张地站起来。
“那个,学长好。”
许景渊瞥了他一眼,克制的没翻白眼,注意到两人牵着的手。
桓柏蘅没松开。
“,,你好。”薄淞被他这么正式的问好弄得几分尴尬,然后在对面两道直勾勾的目光注视下,手心发烫。
到桌边,桓柏蘅才松开。
“点餐了吗?”
桓柏蘅看桌上只有几杯冰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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