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回复很迅速。
【我上号】
岑鸣蝉想了想,上了小小号,由于段位限制,目前大号与小号都无法与姐姐双排。
闪亮的灯球映射着七彩的灯光,音响播放着的伴奏在包厢里。
眼看着姐姐的麦亮起,岑鸣蝉却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她有些心烦意乱。
她赶忙打字:姐姐我在外面,不方便说话,也无法听你说话,哭哭。
你在哪里?
岑鸣蝉盯着这句话,又看了眼隔得很远的那几位异性,计从心来。
她飞快地打字。
在唱歌,有人追我舍友,请我们全宿舍来当电灯泡。
本来以为只有他一个,结果他们宿舍的人也都在,好讨厌喔!
好想回去,想回宿舍听姐姐跟我连麦打游戏。
想听姐姐的声音,无论说什么都好。
姐姐看起来今天不怎么吃她这套。
那就回去。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她此时刚坐下,她不愿意做那个扫室友兴的人。
她继续撒着娇。
姐姐我想你,我现在就想听姐姐讲话。再听不到姐姐讲话,我就要哭哭了。
由于她在打字,一直没有匹配队友。下一秒,姐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岑鸣蝉站起身来,同歆歆示意自己要出去接电话,然后小步走向门口的同时,她把电话接起来。
姐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不似先前温柔:你是不是喝酒了?
岑鸣蝉心里直喊冤,她撒着娇:姐姐,我没有喝酒,我特别乖。
姐姐嗯了一声,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然后回道:鸣蝉要乖。
似乎有股电流顺着她的脊背窜遍全身,她明明没有饮酒,此时却头脑一片空白:姐姐,你刚刚喊我什么?
鸣蝉。姐姐又唤了一遍,先前我听你舍友这么喊你。
岑鸣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嘴里喊出来时,她心里又酸又涩,满满涨涨的,让她难以抑制地想哭。
她有些哽咽:姐姐你再喊一遍好不好。
姐姐的声调放得很缓很柔,像是冬日落在眼上的雪花,打湿了岑鸣蝉的睫毛:鸣蝉。
姐姐。岑鸣蝉眨眨湿润的眸,她说,我好喜欢你。
第6章 二十七岁
十八岁的自己又在说好喜欢你这种话了。
对于这些,岑鸣蝉早已免疫。
她太了解自己,用句落俗的话来讲,她在爱情里是个缺爱的可怜骗子。
她在所经历过的恋情里,更多的是在寻求着新鲜感。像是置身在甘蔗堆里一直寻着最香甜的那根。她寻找得很努力,剥去甘蔗皮时很仔细,咀嚼汲取糖分时也很满足。
因此她并不吝啬付出一些时间、金钱、赞美与感情。
三分真情到自己嘴里说得像是有八九分,哄得恋人陪她醉生梦死。
但是很快,香甜的甘蔗便只会剩下食之无味的渣滓。她会毫不留情地丢进垃圾桶里,再去寻找下一根。
她是可怖的寄生虫,寄生在那缥缈的爱上吸血,以此填满内心巨大的空缺。
她记得,当初经管系的四辩是个清秀而文弱的女孩子,娇娇弱弱的,看起来满卷书生气。
年少时的爱恨都比较炽热,心动往往在一瞬间。她看到对方容貌的第一眼就喜欢,她羞于提及对方,也不好意思与对方搭一句话,见到对方总是心跳加速。
然而动情来得太过容易的后果,往往就是很难长久。
在辩论赛的决赛上,对方表现很差,她在自由辩论环节被自己质问得哑口无言,在总结发言时也糟糕差劲得不及自己一半。
失望瞬间涌上心头。
等比赛结束,两方握手的环节,岑鸣蝉大方地、正常地、客套地与对方握了手。
她发现,她不再喜欢经管系四辩那个小姑娘了。
这就是十八岁的自己当初做出来的事情。
也因此,岑鸣蝉从来不把对方讲的那些糖衣炮弹当真。
她心想,谁若是当真,那实在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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