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弄不过他 第8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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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早带着红糖躲出去遛弯了,屋内再没有旁人。

薄悬看着他,一时没说话,后来也不再看蒋寄野,应该是有点难过,低头吃米饭,他很白又很瘦,长得漂亮的人做出低姿态是有几分惹人怜惜的。

蒋寄野心想很好,继一回到家就亲手下厨的糖衣炮弹,这人开始放第二招:装傻充愣装可怜了。说不定待会使出终极大招掉眼泪。

蒋寄野狠了狠心,继续说:“我回来的路上看见昨天那家商k被查封,你就没有想说的?”

薄悬顿时对他的火气来源有谱了,原来如此。

不过他在蒋寄野面前很诚实,坦率地承认:“是,那是他们活该。”

还真是你干的,蒋寄野本来就隐隐作痛的脑袋都让他气大了,试图跟薄悬讲道理:“你要是说老板活该我还能理解,黄严生说让人老板过来道歉你又不让,明明有商量的余地,你非要直接把人生意弄没了,你哪怕跟我商量一句也行。”

“我就是不想听他道歉。”过了会,薄悬这样说。

那老板能干出这种事,难保不会有下一次,他敢觊觎蒋寄野就是活该,道歉没有用,也没有道歉的必要。

蒋寄野头更疼了,感觉距离脑淤血只差一小步,这会不是药物后遗症,确实是被气的,深深吸口气保持冷静,试图说服自己薄悬是对的。

无论大是大非还是鸡毛蒜皮,他都应该坚定地认同自己的老婆,他们是夫妻,彼此亲密无间,他不偏袒薄悬还能偏袒谁,这世上再没有人比薄悬和他更亲密了。

但是努力半天,蒋寄野还是不太能接受薄悬的做法。因为薄悬连他一起瞒着,无形间把他也排除在外了,好像蒋寄野和商k老板和所有外面的人才是一伙的。

也是,人家连血缘的亲爹、同族的堂兄都能毫不手软地处置了,一个男朋友又算得了什么。

蒋寄野感觉一阵悲凉,最后也只是长叹一口气:“算了,不说了,随你高兴,反正你吃准了我又弄不过你。”

薄悬料到他会发火、生气,但是没料到他这种反应:“……”

蒋寄野一整天不太有胃口,勉强自己吃了半碗,菜色差不多吃了一半才搁下筷子:“我吃饱了,上楼洗澡去了。你慢慢吃,还有这画,你要喜欢你拿走,你办公室桌上那张画,每回过去都能看见,也该换换了。”

他不喜欢那张画,他也不喜欢薄悬在他面前装得一派柔顺,背地里却张牙舞爪的,不准州官放火,自己倒是跟叶淮搅和得不清不楚。

破掉的镜子是没法恢复原状的,蒋寄野没有当面和任何亲人朋友起过争执,不想吵架,那样太难看,有问题解决问题,伤人的话一时畅快,造成的裂缝却再也回不去了。他大概还在垂死挣扎希望薄悬能主动解释,那张画其实跟叶淮没关系,但是直到他走出餐厅也没能等到一句解释。

半小时后,蒋寄野洗完澡下楼,发现薄悬已经不在餐厅里了。

楼上走廊的灯亮着,人在书房里,桌上餐盘已经全部收走,那两张彩色的蜡笔画被纸巾遮盖着扔在垃圾桶里。

蒋寄野看了两眼,伸手捡出来,对这人的狠心有了新的认识。

晚上睡觉,蒋寄野破天荒没有回房,他在楼下也有一个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低矮的榻榻米上扔着床垫和被子,很少会用得上。最开始是因为蒋寄野刚毕业那几年应酬很多,有时候深夜才会醉醺醺地回来,他喝酒很闹腾人,估计薄悬早有意见,但是一直没说,有次蒋寄野宿醉完清早醒来发现自己没在房间,而是被扔在楼下打着地铺胡乱睡了一夜。

之后类似的情况又发生了几次,榻榻米和床垫就是那时薄悬专门买回来的。

这人多狠心,喝完酒回来就不让他回房睡!!

蒋寄野不想吵架,也不想回楼上,一个人进小房间裹着被子蒙头就睡了,幸好还有红糖趴在床边地上陪着他,虽然这脑子只有核桃仁大的狗东西是为了要饭才守着他的,到底他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蒋寄野吃了几片药,很快就睡了过去,然后睡到半夜又被惊醒了。

关了灯的漆黑的屋子,一个人钻进他被子里,贴着他的后背,手臂紧紧搂着他。

蒋寄野知道是谁——如果世上没有鬼的话,他想转过来,掰了下腰间的手,对方非但没松手,反而加了几分力气死死扣在他腰上。

蒋寄野倒是能掰开,但是不想弄疼他,叫他:“你先松开。”

薄悬摇头,“不。”

人埋在被子里,额头抵着他的背。被闷住的声音像带着哭腔。

蒋寄野僵了一下。别说像是在哭,哪怕没哭,哪怕知道他心狠,蒋寄野依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能怎么办,他就这么一个老婆,他三十年来唯一喜欢的只有他,全世界所有人类和小动物里最喜欢的也就是他了。

蒋寄野艰难翻过来身,变为仰躺着,手指蹭到他脸上感到有些潮气,不知道是鳄鱼的眼泪还是刚洗完脸留下的水珠。

薄悬趴在他身上,头顺从地枕在他胸口:“蒋寄野,你想跟别人结婚了吗。”

蒋寄野心情复杂,摸摸他的头发,语气变得无可奈何:“我跟谁结,不是跟你结过了,我不犯重婚罪,你也不用处心积虑地报警把我抓进去。”

薄悬:“你想要孩子?”

蒋寄野絮絮说:“没有,我不喜欢,有红糖就够了,再说你又生不了,睡一块八年了也没见你怀上。”

薄悬沉默了一会,凑上亲他,两人接了个单纯的吻。

亲完之后,薄悬安心许多,静静躺在他怀里。总算没有再继续追问。

蒋寄野这时开口了:“梁丘河说叶淮找到了,可能这两天会把人带回来——你们苦心遮掩的逃跑计划全落空了。”

薄悬一时没说话,心中思绪翻腾。替叶淮遗憾吗,还是为梁丘河的不肯放手感觉庆幸。他也不知道了。

只希望将来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和蒋寄野之间,他要走,蒋寄野也能来找他就好了,他绝对不会躲得太远。

薄悬始终认为他和叶淮是一类人,选择的路也何其相似,甚至在鹭岛的那个夜晚,他看见对方分明长着一张自己的脸——蒋寄野于男女关系上观念再开放些,私人关系再混乱些,那么他就是第二个叶淮。

科学上说男女第一次相识并产生渴望,身体会分泌出所谓的荷尔蒙,持续到坠入情网,会分泌多巴胺和羟色胺。

这种激素给人一种陷入爱河的热烈错觉,你忽视对方的缺点,想要永久地在一起。但很不幸人类的身体无法长久持续地承受这类激素的刺激,激素的分泌通常只会持续一年半到3年。随着多巴胺的减少和消失,所谓的爱情就此从生理的层面湮灭了。

薄悬相信数学,相信纸上的数据,也相信科学理论。

人在相爱的时候可以许下众多海誓山盟,但从理论上来讲,海枯石烂永不变心是不可能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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