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景伯楼就没关系,甚至全心揽着他的脖颈,胸口被奇异的感受充实着。
被忽略的细节也扑面而来。
往日急匆匆路过的路边,原来有许多相依的松树,地砖也是老化的灰色,有许多深浅不一的裂纹。
风中冬日的气息刮在脸上,厚厚的云低垂大地。
而自己所有的器官都在涌向前面的男人。
他的头发又密又黑,近距离看着很柔软。
脖颈绷起肌肉,代表生命力的青色血管在肌肤隐时现。
看着看着,一股贴近啃咬的冲动涌然而上。
想舔舐藏在皮肤之下的汩汩血流,又想感受来自深处的搏动。
叶莲娜移开视线,内心有些不安。
不论来自胸口的满足、忽然细微的感知还是莫名其妙的冲动,这些都过于逾越朋友该有的正常范围。
一段不安又纠结后,叶莲娜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发声器。
“你累吗?好吧感觉在说废话,一般人这个时候不会承认自己累!”
她听到一阵短促的闷笑。
“我以前上学的时候,要背二十公斤的物品拉练。在星舰光外出工作服就有五十公斤了,不过重力不同不能参考。”
“啊?重力?会飘起来,确实,神奇的重力。”
这次对方又笑了,轻轻的震动从底下的背部传来。
“你在笑吗?”
“嗯。”
“总觉得你在笑我——别管它!”
发声器不断传来树叶摇晃和懊恼叫喊的声音,接着又传来新问题,“对了,你以后要去哪里吗?”
“我吗?学业完成后?”
“对。”
出乎叶莲娜的意料,景伯楼顿了一瞬才回答。
“我不知道,可能留在皇冠贝母吧。”
“啊?”
“你不想留在皇冠贝母吗?”
这句话戳中叶莲娜的心事,发声器里的声音满是犹豫。
“我也不知道……”
按理来说她应该很开心,一份推荐信多一份保障,怎么看都比比赛荣誉靠谱。
只是这几天不想起很早的一件事。
刚来首都的时候,叶莲娜对未来没什么规划,直到谷教授找到自己。
“谷教授给我规划了几个职业。”
其中有一条就是在皇冠贝母当教授,工作轻松待遇不错,还会有房子分配。
有什么不比大学更适合收留自己的地方?
人际简单,关系也不复杂,对残障人士也很友好。
唯一的麻烦就是进修需要有监护人签名,拿到推荐信几乎也不成问题了。
“这几天跳舞我总在想这件事。”
留在皇冠贝母真的如自己所愿吗,还是因为那个时候想找收留自己的地方。
“我想跟你一起走。”
听着发声器的声音,叶莲娜方才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
或许今晚,或许更早,对未来的想象有了景伯楼的存在。
想结伴去看音乐剧,想一起探店吃饭,晚上挤在沙发重刷每年必看电影名单,互相安利拉着一起打游戏。
“原来我是这么想——会不会有点太——我好怕打扰你——”
景伯楼打断她的话。
“我以前也面临过类似的抉择。”
临近毕业的时候,军校班主任私底下找过他谈话。
由于优异的成绩和出色的赛事表现,各方递来橄榄枝,班主任也激动畅想自己学生的种种未来。
指挥系、国安办、特种作战……
最后景伯楼选择第六军团航天中队,理由也很朴实,给的钱最多,家人待遇最好。
“我出生的地方是一所杂乱的城中村,夏天总会停电。”
现在父母周游世界,弟弟也有自己的家庭,生活优渥财富不愁。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原来你也不知道以后去哪。”
“嗯。”
“这么巧,我们都不知道以后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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