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道:“你在沙发上睡吧,我坐在椅子上守着。”
延知淡淡看他一眼:“不然呢?”
“……”程季支捞起事先准备好的被子递给延知。
延知接过,随后将挎包放在一边,躺在了沙发上。
程季支在旁边落坐,他看了一眼宋盟盟,对延知道:“怪不得宋盟盟没朋友,这样的家庭那还有什么心情去社交,我要是他,可能早就跑了。”
延知闭着眼睛,“那他为什么不跑。”
“不跑有可能太心软,不想失去所谓意义上的家,就算被父亲打骂,也不舍得真的离开,或许这里还有可以让他坚决下去的理由。”
“他姐姐。”
程季支:“你说宋青?”
延知:“在宋盟盟家里的客厅里,被关的衣柜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宋青搂着宋盟盟。”
“那说明宋青并不是宋盟盟说的那样对他不管不顾。”程季支压低音量,“相反他俩的关系很好,可宋盟盟为什么要撒谎。”
延知侧头,“说不定宋盟盟已经和他姐姐见过面了。”
程季支的手搭在靠背上,下巴抵住臂弯,低眸看向延知,“看来只需要等到明天了。”
延知没回话。
今晚窗外的月亮皎洁,轻柔的月光透过窗户撒下,落在了他的脸颊,打下了侧影。
程季支盯着被月光包围的轮廓,发现安静的延知没白天那样高冷和拒人千里,仔细看,真的像是一只进入梦乡的猫。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延知突然睁开眼和他对视。
程季支一怔:“谁看你了,看月亮呢。”
延知侧过身。
程季支撇了下嘴,也跟着背过身去。
夜色深了,他双臂环胸,努力找到舒服的睡姿。
第9章 宋盟盟不见了
延知睡醒的时候,程季支刚好在楼下买好早饭。
宋盟盟穿着病服坐在病床上,低头发呆,见延知起来,他嘴角上扬道:“延老师,你醒了。”
少年今日没了昨晚的低靡,反倒多了分灵动,他从病床上下来,坐在离延知很近的椅子上,“延老师,昨天谢谢你。”
延知:“身体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好多了。”
程季支将早饭放好,“吃饭,昨天晚上都没吃。”这话是对着延知说的。
延知拿过一个鸡蛋递给宋盟盟,“吃了。”
宋盟盟接过,道了声谢谢,然后不紧不慢地剥着鸡蛋皮。
程季支拿过白粥放到延知面前,延知看了他一眼问:“宋远德那边怎么样?”
闻言,宋盟盟头又低了一些。
程季支回:“翟洺他们一早就把人喊起来问话,宋远德醒来发现自己在管理局,吓得不轻,说昨天只是喝醉乱说,他不知道宋青现在在什么地方。”
“宋远德他不是奥若克,所以关于他所做的行为,我们a组管不了,只能移交给c组,c组太概今天会过来取证。”
程季支看向宋盟盟,“只要受害人起诉,根据伤势判断,宋远德会坐几年的牢。”
宋盟盟手上剥好的鸡蛋滚落下来,他顿了顿又拿起来,慌乱的吃了一口,“对不起。”
“宋盟盟,你愿意起诉你父亲吗?”
延知知道这话问出来有些残忍,但宋盟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成绩不错,即将成年,步入人生的新阶段,以后考上大学,好好的生活,只要他想就可以。
所以面对这样摆在面前的现实,延知必须给他最清晰的问题让他来回答,从而做出准确的判断。
“我……”良久他回:“我不愿意。”
程季支满脸不解,“为什么?”
“他是我爸,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宋盟盟双眼通红,“我身上的伤没什么,我爸他只是喝醉了会这样。”
程季支颇为气恼:“你身上的伤大大小小,数不胜数,如果你不起诉,你将永远和他捆绑在一起,你想明白了吗?”
“我想明白了。”宋盟盟嚼着鸡蛋,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几滴泪掉得太沉重,重的压回了程季支即将脱口而出的劝诫。
由于宋盟盟放弃了起诉,c组的人并没有来调查取证,下午宋远德就离开了管理局。
晚上办完出院手续,宋盟盟始终不敢回家,程季支提出将人带回公寓的想法,不等对方回答,硬是将人塞进了车内。
前往的路上,宋盟盟一直心不在焉。
到了公寓,人傻愣愣地站着,拘谨得不行,直到延知领着人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打开电视,他才看起来轻松点。
程季支主动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端着面出来。
标准的番茄炒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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