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提起母亲,对他于远山来说,结发之妻,不过是可以用来威胁亲生女儿的一把利器,仅此而已。
她怒极反笑,“于远山,你就是靠着这副嘴脸,坐上中书侍郎的位置吗?真奇怪,你说官家,他知道自己任命的朝中大臣,私下品行如此之恶劣吗?”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更加狠厉,一字一顿,“要我嫁,除非我死!”
“此事由不得你!”于远山目光凶狠,朝门外打一响指。
沈余欢直觉不好,转身想离开。
背部却被人狠狠一击,眩晕感如潮水般轰然席卷,双脚瘫软,倒在地上,彻底失去知觉。
于远山抬脚,跨过她,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关到柴房好好看着!”
“是!”
……
林梦寒正往仁和堂奔。
岑望秋说得没错。
他懂医术,也能号脉,虽算不得精通,但寻常的小病小痛都能凑合治治。
太医局管事的魏太医甚至调侃他,说他是来抢饭碗的。
可为什么跑去了仁和堂呢?
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十八岁进士及第,授四品官职,与尚在潜龙之时的官家惺惺相惜。
先皇弥留之际,他跟随官家献策有功,成为国公。
官家初登太极,在朝势变幻莫测的情况下,他建言献策制定法律,功劳显赫,一举成为官家最信任的臣子。
两月前,宁远将军王树,在一举歼灭敌军、平定西北后,借着战功赫赫,联合众多官员上奏弹劾他,说他功高盖主,有奸臣之相。
官家虽信任他,可耐不过奸人挑拨,逐渐开始试探他的忠心。
那日,他与几位官员入东暖阁议事,没料想是场鸿门宴。
他们一丘之貉,话里话外给他下套,应付下来,身心俱疲,只能主动揽下南下抗旱的差事,以表忠心,一行人这才作罢。
回府后,收到从老家寄来的信,说母亲半年前积劳成疾,身体每况愈下,半月前与世长辞,因他戎马倥惚,所以没有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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