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同样安静,佣人和厨师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
今天的午餐是日料,鱼生是今早刚从海边空运来的。
司香师此时正在屋里燃香。
熏香是专门调配出的奇楠沉香。因为蒋宝缇最近睡眠不太好,所以对方按照宗钧行的要求,在里面又加入了一些安神的成分。
十分钟后,这份祥和的午后宁静,被蒋宝缇带着怒气的声音给打破:“闭嘴,你不要叫我缇缇!齐文周,咱们从今天开始绝交!”
电话那边的男声还在试图解释:“缇缇,你冷静一点。”
蒋宝缇直接挂了电话。因为太生气,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胸口起伏剧烈。
她咬了咬唇,恨不得把手里的手机也一起给砸了。
难怪蒋宝珠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给她发一些阴阳怪气的消息。
难怪齐文周最近不回她的信息。
原来这两人趁她不在国内偷偷好上了,甚至还定下了婚约。
齐文周口口声声说是家里人的安排,但如果他不点头,齐叔叔也不会勉强他。
齐文周是蒋宝缇的朋友,他不论和谁结婚她都会祝福。
可唯独不能是蒋宝珠。他明明知道自己和蒋宝珠有多不对付!
就连她被爹地送到这边留学,好几年不闻不问,也是蒋宝珠一手造成的。
结果现在告诉她,她最好的朋友,要和她最讨厌的人结婚了??
这和背叛有什么区别??友情的出轨和爱情的出轨是一样的!
好吧,她也知道婚姻是个人的自由,但很难有人在这种时候仍旧能够保持理智去思考。
她下了楼,没能从恼怒的情绪中抽离,先看到了站在客厅抽烟的宗钧行。
男人一身灰色衬衫,条纹马甲。衬衫袖口往上卷至手肘处,用冰冷的黑色皮质臂环固定。高大的身材站在那里很是惹眼。
裸露在外的的小臂肌肉线条,有着一种结实而性感的美。他看着他,眼神平静。
蒋宝缇不知道他站在这里有多久了,更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她委屈的眼泪还来不及收回,就这么争相恐后地落了下来。
宗钧行对于她的委屈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随手揿灭香烟,温声问了一句:“谁的电话?”
“朋友。”她如实答,还不忘强调一句,“以前的,现在不是了!”
宗钧行坐在沙发上,将人搂进怀里:“他叫你缇缇?”
蒋宝缇顿了一下,知道他是介意别人如此亲昵的称呼她。
于是轻声解释:“缇缇是我的小名,大家都这么叫我。”
“嗯。”他低嗯一声,点到为止。
蒋宝缇越想越难过,干脆窝在宗钧行的怀里哭了起来。
客厅偶有人进出,厨师或是女佣,以及熏香结束,正要离开的司香师。
他们秉承着专业的职业操守,视线不会看向自己工作范围的任何地方。
蒋宝缇像是和家长告状的小学生,委屈巴巴的和宗钧行说了刚才的事情。
“他明明是我的好朋友,他以前都是和我一起讨厌蒋宝珠的。但他现在要和蒋宝珠结婚了,那他以后就会和蒋宝珠一起讨厌我。”
这种小孩过家家一般的恩怨没能让宗钧行的心绪产生半分波动。
他冷静地看着她的眼泪,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从她饱满光滑的脸颊滑落。
比起她的笑容,宗钧行更喜欢看她哭。
难过时的tina更加生动鲜活。
宗钧行没有急着帮她擦去眼泪,而是安静地欣赏了一会儿。
她现在的年纪,好比开在早春中的一朵玫瑰,最是娇嫩柔软。
眼泪则是花瓣上的露水,点睛之笔。
等她哭够了,宗钧行才从容地替她将眼泪擦去。
他的声音很缓慢,似乎是在安慰她:“你还有其他朋友,lumi和max也是你的朋友。”
她仍旧耿耿于怀:“可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宗钧行将沾满泪水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篓内,淡声提醒她:“你和你最讨厌的那个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
所以从小一起长大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似乎,有点道理。
蒋宝缇总是忍不住拿他和自己的爹地对比,如果是爹地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有耐心的安慰开导她。他一定会说,是她太过霸道和任性。
将宝缇一直在流汗,从刚才就开始了,脖子和额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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