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危一敲脑袋:“哎呀,你看准备这准备那,还是忘记给你准备个毛巾架。”
她蹭蹭跑到院子里,又蹭蹭跑回来,手里多了两件衣架:“先把毛巾挂起来吧,回头再叫人来装一个。”
说着,林思危麻利地将盆里两块毛巾分别挂了起来。
“思……思危姐,我能不能先把东西放楼上房间去?”林家欢问。
“行啊。”
两人一人提个大包,林家欢又顺手捞过桌上那个袋子,之前她还有一直当宝贝一样抱在手里。
“这是什么?”林思危问。
“都是书。”林家欢道。
林思危笑了:“就知道你爱读书,奶奶还特意帮你买了个书架呢。”
“真的?”
林家欢顿时来了劲,上楼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蹬蹬蹬跑上二楼,甚至跑在了林思危前面。
二楼和楼下一样的布局,同样是中间一个过堂,两边各一个房间。
林家欢跑太快,一时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讪讪地转身去看楼梯口。
“这间是你的。”林思危走上来,推开了西边房间的门。
电灯线就在门边,一拉开关,日光灯将房间照得格外明亮。
房间里陈设不复杂,中间一张简单的两横床,和楼下胡巧月房间的雕花老式床不一样,是比较新潮的款式。靠东墙一顶大衣柜,一顶五斗柜,书桌靠窗放着,桌上一盏台灯。而在书桌的右手边,靠西墙则是一人多高的书架。
床后头,靠北窗则放着两口大箱子,箱子上盖着编织缕空布,让它看上去不那么沉重,有了些温柔的味道。
“我看你东西也不多,这些柜子应该够用了,还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够了,不需要什么了。”
林家欢没客套,她说的真心话。
这房间,比她和林家乐的那个房间大了一半,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怎么可能不够用呢。
尤其那顶书柜。
她记得父母也一直很想要一顶书柜,还去家具店看过几次。回来后林正清在家将自己的卧室量了又量,发现实在没地方可挤,只得作罢。
其实家里的书也挺多的,毕竟林正清和刘玉秀都是教师。
但那些书都被送到了阁楼上,没错,就是林思危住过的那个阁楼。
怪不得林家乐那么生气,谁不想住大房子呢。
一想到林家乐,林家欢心中又是猛地一抽。她不会也来吧,她来的话住哪里呢?是空着的临街前屋吗?还是把思危姐赶走呢?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心里喊林思危为姐姐,且并不觉得别扭。
林思危帮她将袋子里的书整理到书架上,心中也在感叹,林家欢是真爱看书,且这些书也是质量不俗。
她要是不生病多好啊。
两大包衣物很快就放到了大衣柜,也只占了一层。
“真的太够了。后面那两个箱子,我应该是用不着,思危姐,回头你让奶奶上来放东西好了,我真用不着。”
林思危笑道:“奶奶自己有箱子,才不用这个。”
“哦,我看这箱子是旧物,还以为是奶奶的。”
“是奶奶的,不过现在是我们的。都是政府发还的旧物,奶奶给我们一人两口女儿箱,说是给我们的嫁妆。”
林家欢的脸腾地红了:“我才不嫁人。”
林思危被她逗笑:“就是这么一说嘛,奶奶的美好愿望。箱子里有东西的,要不要看看?”
“真的吗?是什么?”林家欢好奇起来,走到箱子前,小心翼翼掀开盖布,又扳开黄铜锁扣,“盖子好沉呢。”
“是好木头,放东西都不会蛀的。”林思危道。
女儿箱的箱盖掀开,里面是一条暗色的毛毯,两条披肩,一件狐皮大衣。
与林家欢的年龄相去甚远。
“这也是奶奶给我们的嫁妆吗?”她有些不确定。
“是不是觉得老气?”林思危拿起一条羊毛披肩,手感极佳,即便是数十年前的老物,也看得出当年的贵重,“都是以前胡家的旧物,奶奶把它留给我们,是当一份胡家的纪念。”
“我知道了。”林家欢抱起狐皮大衣,将自己的脸庞轻轻摩娑着,那种痒痒的又温柔的触感,让她有一种被拥抱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她猜,或许很值钱吧。但是她又觉得值不值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奶奶和思危姐专门为她准备的。
独一无二,全心全意的准备。
二人放好东西下楼时,胡巧月已经用完一根线,正要重启一根,努力地对着灯光在穿线。
“奶奶,我来吧。”林家欢接过针线,很灵巧地穿好,搬过旁边的小凳子坐下,沿着胡巧月刚刚缝好的地方继续。
胡巧月惊讶:“你会翻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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