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奶声声朝疱厨喊:“阿英!快些!快些!可香甜啦!”
许是难得有个好日头,今夜的月儿也别样的圆,三人便就在小院里食肉糜,赏圆月。
不多时,板桥灯已是绕来了驿站门前,王子楚抱着碗边冲了出去,小小个人就趴在门缝中往外瞧,笑嘻嘻地又跟着喊了声:“天佑吾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时食饱了,又瞧着外头一排排板桥灯从眼前过,王子楚大眼一转,一溜烟就往回跑,望着正在对弈的周如水,再一次挺着小胸脯认真道:“阿姐,小五能将彩灯扛回去的!”
周如水忙于下棋,这时被王玉溪轻轻松松堵得毫无退路,抬眼却见他朝她笑着,眼中尽是温柔。只在棋面上却未让她半分,急得她不得不正视自个真是个臭棋篓子!
这时又想起王兄来,想着他情路波折,倒不知是真迷了心窍,还是另有考量。直是在王玉溪温柔鼓励的目光中下了一子,这才回过头去,朝王子楚道:“凡事量力而行,莫要强求可知?”
说着,就将小童抱入怀中,直是叫王子楚在她膝头坐稳,才心平气和问他道:“宫中家中,好物多如牛毛。你若真带回去了,可又会顾得上么?”
她这般一问,王子楚也是垂下眼眸,到底年纪小,有些心性不定,还真不能笃定自个若是回了宫中家中,会再珍惜这彩灯。一时也是瘪了嘴,真是答不上话来。却又到底收不下心思,遂嘟了嘟嘴,小脸上露出一抹委屈来,小声嘟嚷道:“可这是小五与兄长阿姐一齐做的!与旁物实在不同!”
“便这么扔了可惜是么?”周如水也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低下头来,慢腾腾地接过王子楚手中已是空了的白玉碗,放在几上,才又握着他的小手,牵着他的小手指了指屋檐下昏黄的油纸灯,嘴角轻扬,柔声说道:“阿姐也是这般想的,遂咱们将彩灯换去檐下如何?如此,它便不光只能亮一夜了,它会夜夜在这院中亮起。若是有缘呐,往后咱们再来,或许还能借着它们的光呢!”
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种虽是入世却又从容达观的平静与温和。一番话,也是一举两得,给人无限希翼。
王玉溪笑了笑,清润的音线在这时也是温柔无比,他的视线从二人面上慢慢划过,须臾,落在那三盏彩灯之上,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赞同道:“留下这彩灯,便如咱们留下了一般,倒是两全其美。”
闻言,王子楚抬眼看他,也是双眼一亮,欢喜地瞅瞅不远处的彩灯,拍着手,又瞅向周如水道:“阿姐真聪慧!”
感受到王子楚的激动和欢喜,周如水也很是开怀,再想着这棋若再下下去定是输到一败涂地。顿时也是一激灵,直是抱起王子楚就往彩灯旁走,又朝王玉溪招招手道:“那还等甚么!时不待人,咱们现下就挂上!”
她这模样实在太过有意,暗处,炯七瞧她一眼,只觉惨不忍睹。
王玉溪倒是笑着睨了眼棋面,也不挑破,索性在站起身时,广袖一甩,直截乱了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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