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往年里,龙头龙尾都在城主府放着,这龙身便是各家各户自行扎就,待夜里锣鼓声响了,各家便将灯笼点亮,由肩扛着灯板,凑在一起拼就那龙身,跟着龙头一齐从城头闹到城尾,便算事成。
这习俗周如水起先是不知的,能晓得可说是多亏了宋几。
眼看着落雨开耕了,忙活了周如水这头的事,宋几一拍脑门,便想起了板桥灯所需的龙头龙尾。他也是新官上任,一心全放在御敌上,后头又愁着今年的收成,好不容易安生几日,这又想起了龙头龙尾在那儿呢?
他是做实事的,想着了这事也不拖沓,忙就寻了下属来问。好在也是问的早,天仍在淅沥下雨,宋几已是命人将板桥灯需用的龙头龙尾给找着了。
也亏的找着了,这一搬来才知,这本该端端无恙的龙头龙尾都被硕鼠咬了好几个大窟窿。
往日里,这事都是城主府内眷来管着的,后头老城主去了,刘铮代管府物之时,正室娄九懒理庶务,谢六面上爱民,真真却也未做甚实事。遂这龙头龙尾被啃了也无人所知,好在宋几发现的及时,不然到时当用却是个破的,可见是多么的不吉。
周如水见到宋几时,他便独自窝在衙门里修这龙头龙尾,五大三粗的汉子粗手粗脚,对着个龙头龙尾手足无措,唉声叹气。
周如水瞅着也觉得好笑,背着手凑过去就问:“宋大人愁甚呢?这心上人去了妓馆,你也不务正业了?”后头这话,却是揶揄了。
宋几听着她黄雀般的声音真是一激灵,回头一看,忙是讨饶,只差没叫一声祖宗,暂且放下手中的活计行礼,规规矩矩道:“千岁莫膈应臣下了,臣下有眼无珠,心里也苦!”
可不是苦么?这事娘娘腔腔,不好交给旁人,怕是乱了民心。按理而言,是可交给家中妇人做的。哪想那谢六一走,家中妇人倒是和他怄上了,他上不去下不来,便自个闷头试试,不过才起个头,便叫千岁逮了个正着。
后头那龙头龙尾自然靠不上宋几,是王玉溪使人去修的。周如水不问,王玉溪已是和她讲了鹏城的板桥灯,彼时他便问她:“咱们也去瞧瞧?”却周如水未吱声,这话到了嘴边也是不了了之。
却如今王子楚来了,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他机灵的很,一听着板桥灯便笑弯了眼,仰头就问周如水道:“阿姐!阿姐!板桥灯是舞龙嘛?”
“差不离。”周如水朝他点点头,也笑弯了眼。
“小五未瞧过呢!小五可想瞧啦!”王子楚一面说着,乌溜溜的大眼也转地不停,见王玉溪看着他面上带笑,便也知阿兄是默许的,直是再接再厉,继续娇娇说道:“小五还想舞龙哩!”
周如水听了又是笑,拉拉他的小耳朵道:“你小小年纪扛的起灯板么?”
王子楚愣了愣,扭头就瞅王玉溪,昂起小脑袋,别是无邪道:“小五扛不动,阿兄却可以!阿兄病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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