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眼瞧着那床上的女子却是又叹了口气。
身侧的郑宜和耳听着这一声叹息便又擦拭了一回眼泪,跟着是侧了头朝程老夫人看去,眼瞧着她面上的疲态和倦容,她是又柔声说道:“母亲,夜深了,这儿有媳妇守着,您身子不好且先回去歇息吧。”
程老夫人听得这话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可她虽然言道无事,又岂会真得无碍?自打李怀瑾去后,她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偏偏今日又出了这样大的事,若不是强撑着只怕也早就倒下了…说话间,她是又朝床榻看了一眼,而后是哑声问道:“长安睡下了?”
“先前嬷嬷来禀已经睡下了,这会媳妇让容德一道陪着,您别担心。”
郑宜和这话刚落,只是念及后话却又多了几分踌躇,她是又稍稍停了一瞬而后才又放轻了声音说道:“只是三弟妹的踪迹…还是未曾寻到。”
程老夫人听她这般说道,原先面上倦容却是又多了几分暗沉,她撑在扶把上的手又收紧了些,就连素来慈和的眉目也多了几分低沉:“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枉他李家尽忠职守这么多年,如今却任由这群奸佞如此糟蹋!
她原本身子就不好,这一番动气自是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身后的平儿见她这般忙走上前来轻轻抚着她的背,郑宜和也跟着握了一碗茶盏递了过去,等人用过茶缓和了许多,她便又柔声说道一句,却是劝慰起人:“您别担心,陆机已遣人去查了,三弟妹必定不会有事的。”
程老夫人连着喝了几口茶倒也好了许多,她摆了摆手,身后的平儿会意便又往后退了几步。而程老夫人却依旧握着茶盏淡声说道:“李家防卫森严,晏晏能在李家被人劫走只怕那人必定不容小觑,陆机他们纵然再厉害也只能暗地里去寻。”
郑宜和听得这话却是一惊,她压低了声音问道:“您的意思是…”
她这话还未说全便又皱了眉,紧跟着一句:“可晏晏终归是内宅妇人,倘若她失踪的消息传得出去,难免…”
“宜和,你何时也惧起这些名声了?”烛火下,程老夫人面容端肃,声音也颇为威严:“晏晏是我李家的媳妇,如今景行已去,霍大将军又生死不知,我自然要替他们寻到晏晏,护她周全…我不管外头怎么说,我只要晏晏她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回来。”
等这话一落——
程老夫人便从腰间卸下了一只荷包,而后是从那荷包里头取出一块刻着“如朕亲临”的金牌。
屋中烛火摇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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