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沈惜的示意下她展开了油纸, 里头是一封信。
信封里鼓鼓囊囊的凸起一块,破坏了信封的平整。沈惜拿在手中捏了捏,只觉得似乎有种什么东西粉碎的感觉,她便不敢再用力。
沈惜忙把信封放到了软榻的小几上,小心翼翼的撕开了信封边缘。
只见一张薄薄的信笺, 而被她险些捏碎的东西, 也终于显露真容——是一只草编的蝈蝈, 身子已经残破不堪,不少草屑已经掉了出来。
她顿时愣住了。
若不是她亲手所编, 她根本认不出来是什么。
怔忪了片刻后, 沈惜忙展开信笺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而她越看,心便一层层凉了来, 甚至觉得窗外的寒意已经渗入骨髓中, 遍体生寒。
这信的来源不必再怀疑,信封里塞进去“信物”便足以说明一切。
她的手指甚至承受不住一张薄纸的重量, 信笺从她的指尖滑落,掉到了桌子上。
“夫人、夫人!”便是在听到侯爷失踪的消息也未曾如此失态的夫人, 此时看了这样一封信竟如此失魂落魄——兰香不由慌了神。
听她低低的在耳边唤了两声,沈惜才恍惚回过神来。
事实的真相竟比她所猜想更可怕么!
信来自安亲王府不必质疑, 而信中特地夹了她曾经给祁烺编的蝈蝈, 便是要体现足够的诚意——沈惜把信笺捡起来,死死的盯住纸上的字看了几遍,忽然起身道:“去侯爷书房!”
兰香不知道沈惜的用意, 外头正下着大雨,天又冷——她才想再劝时,却看到沈惜素日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底,此时已是阴郁一片。
还未见过自家夫人如此吓人的神色,兰香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叫了兰草一起替沈惜找出雨具和厚衣裳来。
沈惜心中着急,急于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只披了件斗篷,亲自打着一把伞,便冲入了雨幕中。
在院子里有回廊还好些,出了院子还要走不短的一段青石甬路,湿滑不提,即便兰香和兰草提着防风雨的灯笼照路,视线还是不好。
可沈惜顾不得这么多,兰香和兰草还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她。
等她到了乔湛的书房时,身上已经湿透了。
文竹得了消息早就在此处候着,他知道信是谁送来的,对于沈惜的到来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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