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色的牛仔裤,头发有些乱,脸上戴着平光镜——张强。
他笑着看着我……“黄书郎说你在睡,我猜你该醒了。”他还是那么亲切,仿佛我们之间的裂缝并不存在。
“是啊。”我坐了起来,拿起床畔的毛衣开衫穿上,我并不冷,却不想没有“武装”的面对他。
他拉了把椅子坐到床畔,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巨大的巧克力,巧克力上印着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孩和俄罗斯字,“酒店门口卖的,听说是纯俄罗斯货。”
“骗人的,都是河绥芬生产的。”
“呃?”
“一半卖露西亚一半卖我们,对露西亚说是□□产的质量好,对□□说露西亚产的不骗人……”
张强笑了,“我倒没研究过。”
“你心好啊,我心坏,我怕别人骗我特意问的,还有那些什么俄货商店啊工艺品啊,都是义乌的……”
“大冷天的很不容易。”张强说道。
“是啊,所以说我心坏。小本经营赚点钱有什么呢?挺好吃的东西,我非要刨根问底坏人家的生意。说起来能值多少钱呢……我若是事成了,他们好好过日子,我若是事败了,有钱没钱的也不要仅了……”
“你不止是说小商人吧。”
“是啊……”我静默了一会儿,“可我还是心坏,张强,你死了那么多回,财产都是怎么处置的?”
“我?”张强挑了挑眉,“卖得出去的就卖,卖不掉的就送,丢了也没什么……”
“所以说我心坏啊……你心好,有大爱……”我笑了起来,“帮我个忙吧。”
“呃?”
“把所有的不动产都替我处理掉,所有的钱都取出来,换成什么呢……换成金条吧,我喜欢金条,多古典啊……”
张强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在想反正我不是要死就是要被封印在灰色地带,要金条干什么呢?金条好看啊!摆在一起能摆成金字塔呢……”
“我帮你。”他摆了摆手回答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为什么过去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的眼睛呢,笑也好哭也好忧愁也好,他的眼睛始终像一潭古井平静无波,“你也死吧。”
“呃?”
“这样没感觉的活着多累,死吧,去死吧。”我看着他的眼睛道。
“你诅咒我?”
“我祝福你。”我露出了笑容,要不怎么说我的心特别坏呢,“战争就快来了,会有很多人死,你也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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