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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侍听见,过来躬身答道:“似乎在偏殿。”

  李伯昭皱眉:“宫人怎么还不去请?如此失职。”

  内侍低头道:“请了,可是殿下关着门不出来。”

  李伯昭不说话了。

  唐清远是唐贽如今唯一在的皇子,此事不能不在场。只是,父亲离世,想他触景伤情,一时不能接受,也是情有可原。

  宋问片刻后道:“我去看看吧。”

  李伯昭说:“劳烦宋先生了。好好劝劝殿下。”

  宋问点头。

  她都到唐清远的殿门外,敲了敲门扉,试探道:“殿下?”

  里面没有回音。

  宋问又道:“殿下,陛下已驾崩。请殿下过去,主持大局。”

  唐清远依旧没有回音。

  宋问:“臣进来了。”

  她说着推开门,走进了宫殿。粗粗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唐清远,走往里走了一段,才发现人。

  唐清远正颓坐在角落的地上,头靠着墙,静悄悄的坐着。

  宋问远远站在殿中,说道:“虽说言轻莫劝人,只是殿下,逝者已矣,请保重。”

  唐清远自嘲笑了一声,说道:“他对我很好,他很疼爱我。他给了我天底下,一个父亲,能付出的最多的东西。可他对我越好,我越是惶恐。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应该亲近他,我却做不到。我做的事情,我带着一股刻意和戒备。我害怕他对我失望。我不敢忤逆他。但我对自己,已经尤为失望。”

  唐清远闭上眼,抿着唇,脸上浮现出悲恸神色:“他咽气的时候,我竟然松了一口气。我痛恨自己。我痛恨这样的自己。”

  宋问走到他面前,发现他脸上满是水渍。

  “明明他应该是这世上,最疼爱我,最关心我的人。”唐清远张嘴,眼泪便往他嘴里钻,许久没有尝过这样的味道,泪水跟着流进了他的心里。那一刻,仿佛未干的伤口上滴了盐水,酸涩,刺痛。

  “因为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我抗拒他,警惕他。”唐清远哑声道,“我害怕,我将来会不会落得和他一样的境地?”

  宋问说:“所以,无论怎么讲,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我敬重他。无数人畏惧他,这已经是地位带给他的惩罚。”

  唐清远抹了把脸,用衣袖擦干:“我能做的,就是答应他要我做的所有事,做一个好储君,做一个好皇帝。这就是我唯一能为他的补偿。”

  宋问说:“殿下,这不就可以了吗?请这样做。”

  唐清远看着她,抽了抽鼻翼,朝她伸出手:“……宋问。”

  宋问往后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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