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元帅的旧日部下看着师长跪下,心中一横,亦站起在长官后面跪了下去。
要死就一起死罢。
“哈哈哈哈哈,”皇帝看着一个紧接一个跪下的臣子,攸地朗声大笑出声,“好,好!”
皇帝大笑了起来,笑到眼中闪起了水光,一个挨一个地仔细打量着这些随着宋阁老朝他道贺的臣子们。
他没想到,不在朝中的宋阁老和德王的党羽竟如此之多。
皇帝笑着一一观量着他们,等对上符简,他的笑容渐渐止了。
符简之手搭在杯盏上。
皇帝从符简的手,看到了符简的脸上,他冷下了眉眼,与符相淡淡道:“丞相,你也想敬朕一杯?”
符简搭着杯盏的手一直未松,也未抬,直到此时皇帝出言,他释然一笑,抬起杯子一喝而尽,朝皇帝亮杯,“臣先喝为敬。”
他目光赤诚,态度磊落地看向皇帝。
帝为明君,他为贤臣;帝为昏君,他——只能为逆臣了。
他忠的是明君,是天下万千子民,他不能眼看法家大成在际,却由人由一己私欲毁灭殆尽。
看着连个女人孩子都不放过,非要跟旧事旧情过不去的皇帝,符简这次真真是失望了。
那位王妃再不好,她给这天下带来了无数的实际功劳;世子再不好,他现亦是一介稚子;德王再不好,他亦为了江山、为了皇帝一退再退……
怎么就非容不下?
他连一个对他有诸多纵容的德王容不下,有朝一日也容不下他们执法于手、说一不二的法家诸人罢?
容不下的,符相现已毫无侥幸之心,清楚知道除非法家改为皇帝成全私欲的鹰爪,若不德王一府的今日就是他法家的明日。
“好!”皇帝拍桌怒声而起,正欲要暴怒之际,看着磊落坦然非常的符简,他收拢了五爪藏于袖内,忍着怒焰转身快步而去。
他怕他再多留一下,当面就把符简撤了。
皇帝走后,大殿不少人才得已喘息,纷纷抬袖擦头,这厢世子走到了外祖身边,朝外祖跪了下去。
“这是为何?”宋韧速速扶他起来,“使不得。”
宋韧把人扶起,见世子双眼赤红,他不禁手一抖,忍了又忍方道:“可是哪儿忤逆了圣上?快快请罪去罢。”
世子紧紧一握外祖的手,沉着浅笑:“外孙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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