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皇帝冷脸挥手,不等太监退下,收敛了脸上所有笑容的皇帝朝太监淡淡道:“朕刚听说了一事……”
且在站立的世子一愣,一脸不知之情。
皇帝看着他,“朕听说你母亲也回来了。”
世子恍然大悟,当下喜悦跳上眉梢,“是,母妃随我一道回都城了。”
世子唇红齿白,此时那欢喜的模样跳脱雀跃,让他整个人一刹那间就如黑夜当中被点燃的灯火般锃亮了起来,“她不放心我。”
世子对皇帝不真心,这句话却说得真心至极,但他那副“母亲怜我忧我”的作态,让皇帝不禁冷笑了起来。
“朕怎么事先不知情?”皇帝疑惑,尔后又恍然明白,“是没跟朕说过罢?”
“父王临时起意,怜惜母亲担忧我,就准她跟随而来了,来之前日子紧促,已来不及跟皇兄请示,还请皇兄切勿怪罪,都怪臣弟……臣弟年幼,离不开母亲照顾。”说到末了,世子羞得满脸喷红,无地自容。
请示?
当真是滑稽,这父子,母子,尚还懂向他请示是什么吗?
“是罢?”皇帝形色越发地冷了,“朕听说你之前还不想来了,以为你不来了,都做好了你不来的准备了。”
“臣弟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为何?”
“只是臣弟一意孤行,想独自上路,不想浪费皇兄武力相护,让人以为臣弟是那等骄奢纨绔之辈,毁我皇室子弟名声,这才与御林铁卫统领将军意见相左不下,弟顽冥,请皇兄降罪。”
“哈哈哈哈哈哈……”皇帝先是一愣,之后仰头大笑,大笑过后,他擦着眼边笑出来的泪,跟世子指着手道:“你这张嘴啊,真真与皇叔当年有得一拼,说什么都占着道理,文武百臣,都城百姓,朕看谁都拿你们没办法。”
世子低头,“弟,愚钝无知至极。”
愚钝无知就可以了?愚钝无知就可以混过去了?可没那么好的事,皇帝冷笑了笑,“皇婶既然回来了,朕也有好几年未见过她了,明日就请她进宫一叙罢,这么多年没见,自家亲戚也该说说家常话,朕也好问候她一声。”
“弟,遵旨!回去就与母妃大人禀告,明日皇兄大寿,母妃也想进宫贺您万寿无疆。”世子应道。
母妃说了,她来都城,只是坏事,绝不是什么好事,该来的一样也不会少,无需闪躲。
“那便好,弟舟车劳顿,就早些回去歇息一阵罢,对了,”末了,皇帝假装不经意道:“朕昨日才听日夜兼程赶回来与朕陈情的谢晋说,他们离开后皇弟还未启程,段公公还在路上呢,不知皇弟是如何进的京?也是快马加鞭吗?”
“是!”世子道。
“如此,”皇帝脸上笑意皆消,看向世子的双眼犀利冷厉无比,“皇婶一路辛苦了,竟然日夜不分快马回都与朕贺寿,朕甚恐。”
不是惶恐,而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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