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的铁腕手段小侯爷可没少跟他唠叨,眼下若叫他抓个现行,发现自己将礼部的文书交给外人,打死他事小,连累小侯爷可不成的。
阿礼急出一脑门子汗,双膝一软已然要跪下,苏晋先他一步双手奉上文书道:“请柳大人赵大人过目。”
阿礼双眼一闭,心想完了,江主事也傻了眼,心中也觉着大约玩完了。
厅堂里死一般寂静,半晌,柳朝明冷声问道:“礼部的文书,怎么在你身上?”
苏晋还没作声,江主事忽然抢着道:“这位后生乃礼部铸印局新来的大使,这两日方上任,区区未入流,不入大人法眼也无怪乎。”
他自以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扯回妄语,圆出个生路,岂不知单这两日,苏晋与柳朝明已打了两回照面,一回在大理寺,她是应天府从八品知事,一回在正午门,她乃侯爷府随侍。
柳朝明的声音淡淡的:“哦,眼下是礼部的大使了?”
苏晋甚无语,她原想着说阿礼怕名册被雨水打湿,她帮忙藏着,哪里知这江主事是只软脚虾,柳朝明不过一问,竟自乱阵脚。
眼下被赶鸭子上架,被迫认了大使的身份。
柳朝明接过名册,随手翻了翻:“既是礼部的人,想必多少也整理过这本名册,哪几个是你撰次的?”
方才没细看,只粗略扫了头几页,苏晋道:“回柳大人,名册头几位便是卑职撰次的。”
柳朝明道:“懒得看,你背出来本官听着。”
苏晋只好应是。
江主事以为死到临头,背躬得像只老山参,然则听苏晋越背越匪夷所思,不由慢慢直起腰,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姓名,籍贯,家中行几,祖上营生,为官为商,擢迁贬谪,无一不对,仿佛这名册当真是她撰写的一般。
柳朝明听了一阵儿,打断道:“行了。”将名册合上,定睛看着苏晋,悠悠道了句:“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言罢,将茶碗盖盖上,与赵衍站起身。
江主事见二位大人一副要走的架势,扯着袖口揩了揩额汗,弯身恭送。
柳朝明走到门槛处又顿住脚,没头没尾问了句:“你那位故旧,是哪一日失踪的?”
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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