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柏聿又梦到了跟上次相同的梦——那个时间已到，自己却还没有完成规则的梦。
一样的恐惧，围成一圈的同事依然摆着冷漠的表情，那种感觉就像窒息一般，但更多的是——
「你醒啦。」
一旁的亭菲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便转回去继续咀嚼。
「我帮你拿早餐了，不然看你再睡，怕都要错过了。」
「谢谢……我好像做了恶梦。」
「难怪，看你刚才呼吸很急促，让我有点担心。」
「……现在几点了啊？」
柏聿慢慢撑起身体。
「快中午罗，你已经睡了整整半天了，昨天是不是很累？」
「昨天嘛……也还好。」
亭菲一提起昨天，柏聿便立刻想起昨晚的那股自责，当然，还有白天和宁宁在小房间里的激烈活动。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今天的规则？」
「对，我好像不到十二点就睡着了，规则有变吗？」
「有，但还好不难。」「今天的规则是，要和不同部门的人做。」
做爱这件很难启齿的事，现在就连亭菲讲起来，都已经自然了许多，虽然仍使用简称。
「不同部门的人……」
柏聿默念一遍。
「对呀，像你是管理部，我是行销部，这样就可以。」
「嗯。」
「只是还有一条但书，写说不能和昨天达成规则的人做，不晓得为什麽要这样规定。」
「可能是为了淘汰更多的人。」
脑子逐渐清醒，但压力也伴随着回来，柏聿一边搓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思考。
「为什麽这样代表会淘汰更多的人？」
「因为如果没有这条但书，昨天做过的两个人，今天就应该会再做一次。」「能活到现在，昨天有成功找到新对象的，应该也都是不同部门的了。」
「嗯……也是。」
亭菲默默点头，柏聿本来想询问昨天她是跟谁，但想想还是算了。
「那……我们今天一起吗？」
亭菲看向柏聿，同时握住他的一只手。
这股温暖丶安定的感觉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出现了。柏聿笑了一下，正要答应，但却想到了一件事。
「好啊，但是……」
亭菲的笑容缓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麽，只是我突然想到筱芸，因为你们是同一个部门……」
「噢对耶，我都忘记这件事了，我好自私。」
亭菲很快的抽回手，还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没事啦，只是我想先帮她找到今天的对象，因为昨天她差一点就——」
「你就去找筱芸吧，我没有关……系。」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眼前，中断了两人的谈话。
「你们在这里啊。」
「……经理？」
「唔……人真的变好少呢，连你们经理也……」
来的人正是建铭经理，只见他随性地环顾着四周，而柏聿只是不解地望着他，纳闷着他的来意。
「对啊，黄经理已经……被淘汰了。」
亭菲小声的回应。
「是啊，现在规则都在变，得适应的快一些。」
建铭经理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瞧起来却是一派轻松的样子。只见他的手还搭在隔板上，手指随意地敲着。
「是说……你们晓得今天的规则了吧？」
「嗯，晓得。」
柏聿抬头看着对方，心里仍在纳闷。
「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柏聿。」
经理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因为今天的规则特殊，所以，希望亭菲可以来协助我。」
「……」
被点名的亭菲转头和柏聿互看，两人皆愣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晓得这有点不情之请，毕竟她是你的女朋友。」
「经理，我们其实没有在交往，亭菲不是我的女友。」
柏聿赶紧澄清，就怕亭菲被误会。
「那不就更好了吗，哈哈哈。」
「但是……」
柏聿有些为难地看向亭菲，他猜测她应该会和筱芸一样，都不愿意和建铭经理发生关系。
「亭菲，如果妳今天还没事的话，就一起去我那边一趟吧？」
建铭经理直接转向当事人。虽然一脸笑容可掬，又是问句，但听起来却不像有拒绝的空间。
「我……可是我本来——」
「本来要跟柏聿对不对？因为你们刚好不同部门，我晓得。」
建铭经理直接插话，亭菲的反应似乎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经理，可是——」
这次换柏聿发声，但仍被挡了下来。
「既然说是协助，那当然是互相的，柏聿。」
互相……是什麽意思？柏聿愣愣地看着对方，却见一个娇小的人影在这时从旁边走了进来，是宁宁。
「合作才是最重要的，我们的业务宁宁，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柏聿看着对方走近，而宁宁的脸上没有什麽表情。
「今天就让宁宁协助你完成规则吧，这样我们四个人都可以度过这一天。」
「……」
柏聿再一次陷入无语，太多资讯和想法=时搅在脑中。
「我知道，有点奇怪对吧？」
建铭经理靠过来，拍拍柏聿的肩，低声说：「但这是难得的机会，宁宁平常可不会轻易跟其他部门的男生发生的，你应该知道吧。」
「那亭菲，我们走吗？」
建铭经理伸出手掌，掌心朝上，作出邀请的手势。
只见亭菲迟疑一下後，还是伸出了手，正要搭在经理手上，柏聿却又在这时出声：「经理，可是我昨天已经——」
「我们走吧，去找一个地方。」
话讲到一半，嘴巴却被宁宁突然摀住的柏聿，惊讶地看向对方，但见着宁宁脸上的那股坚持後，也只得放弃。
「没事，不会太久，也祝你们顺利啊。」
建铭经理笑呵呵地牵着亭菲的手，在柏聿的注视下，和亭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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