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被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的苏羽薇只感觉有风在耳边刮过，光影飞速转换间，她就被沉岐带入了梦中世界的场景中。
熟悉的祭祀台和大殿，不同的是天幕不再是血一般的深红，大殿之外围绕着许多奇异的植物，一颗巨大粗壮，枝干漆黑的树木将所有的一切笼罩其中，一眼望不到穹顶，茂密的银色枝叶上，紫藤一般垂悬的花穗发出耀目的冷光，照亮了这一方静谧幽深的小世界。
“沉，沉岐……”
苏羽薇被放置在了盘踞起来的蛇尾上，后背贴着柔软但富有韧性的胸膛，沉岐在身后不停嗅闻着她的脖颈，贪婪地颉取她的气味，鼻尖拱着衣领，从布料缝隙钻入的蛇信又滑又粘，分叉的舌尖抖动着探过她的肌肤，激得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
那种如有实质的甜腥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从上衣下摆探入小腹的大手温凉，抚摸过的地方却像火在烧。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种味道根本不是沉岐用的香水或是体味，这是蛇类求偶时散发的信息素，是引诱雌蛇发情交配的东西。
他难道想用这样的身体跟她交配吗？
“沉岐……你，冷静一点……”
苏羽薇一个激灵，死死扣住沉岐在她小腹上游走的手，竭力保持声线中的温柔安抚道：“我没有害怕你……”
抬起左臂反手抚向沉岐埋在她脖颈间的脑袋，从头顶的犄角向下顺着毛轻轻抚摸。
那双蛇脑袋上的小角，长在人类的半身上刚刚好，存在感十分强烈。
“真的吗？苏小姐……”
对于她的抚摸，沉岐明显很受用，脑袋蹭着，柔软的头发挠得脸颊和脖子有些痒。
“嗯，刚才我太惊讶了……”
苏羽薇扯出一个笑，继续说着软话：“你一下子变成蛇妖……太过突然，要是坐下来和我好好说，我，我就不会被吓到了……”
身体被翻了个面，沉岐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领口，凤眼微弯，明明是很温柔的表情，但那半垂的双眼似是在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如审视猎物的兽一般。
衣料从他的指尖开始被一点点腐蚀，扩散，光洁的肌肤暴露了出来。
沉岐身上的衣物也消失了，露出流畅纤薄的肌肉，肩膀宽阔，但腰肢却精瘦纤薄，从胯骨开始的地方人类的皮肤就逐渐变为黑色的鳞片，漂亮分明的人鱼线连接着蛇尾，隐没在墨黑的整齐腹鳞中
巢穴里不冷不热，温度适宜，但空气中那浓郁得化不开的甜腥味开始迫不及待地钻进她的毛孔，渗入她的皮肤。
苏羽薇咽了咽口水，身体开始不合时宜地起了反应。
沉岐那张妖冶的脸，在她眼中变得更加惑人了。
“苏小姐，摸摸我，我很喜欢苏小姐抚摸我。”
他伏低了身子凑上来，苏羽薇现在只能顺着他，像之前在梦里的无数次那样，抚摸上他的角与脑袋相连的地方，用指甲轻挠，再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指腹揉捻着他毒腺之外的皮肤。
沉岐受用极了，身体微微发抖，尾巴尖缠绕在苏羽薇的一条腿上，随着她抚摸的动作，黑色的蛇尾在白嫩的肌肤上时而收紧，时而游走滑动，大腿上的肉都被勒得微微鼓起，纤细的尾尖陷进柔软的肌肤，左右摇摆，光滑的鳞片一遍遍地刮擦大腿内侧的嫩肉。
“沉岐，沉岐……”
苏羽薇身体已经开始泛起了难耐的情欲，跟沉岐做过很多次，他每次都能很好地服务她，取悦她，那些有着食髓知味快感的记忆在脑中浮现，让她即使对着沉岐这副半人半蛇的躯体，也不自觉地渴望起来。
她有些难堪地偏过头。
“你能先变回去吗……”
就算要做，也得先变回人类的样子做。
“苏小姐明明很喜欢我蛇类的模样……”
“苏小姐明明说过不会害怕我……”
沉岐继续伏低身子，张嘴虚虚咬在身下人的喉咙，颈侧，肩膀，苏羽薇能感受到毒牙的牙尖缓慢划过皮肤的感觉，潮湿的气息顺着张开的口腔打在皮肤上，尖锐的触感更加明显突兀。
她不由得心跳加速，害怕地闭上双眼，双手死死抓着沉岐的臂膀。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黑暗反而放大了其他感官，触感更加分明，对危险的感知更加清晰。
再用力一点，只要再用力一点点，毒牙就能刺穿自己的皮肤。
“为什么不能接纳我的全部呢？苏小姐……我们在梦里不是相处得很愉快吗？”
“沉岐，梦里跟现实是不一样的，幻想是幻想，现实是现实。”
“你变回去好不好……”
苏羽薇快要撑不住了，呼吸急促起来。
她试图继续讲道理，但平日看起来情绪稳定的沉岐今天异常偏执疯狂。
“好想再咬苏小姐一口……”
“一想到我的毒液能顺着苏小姐的血管流入苏小姐的四肢百骸，流进苏小姐五脏六腑，让苏小姐的心脏和大脑都能打上我的标记……”
“光是想着，就兴奋得快要射了……”
沉岐直起身子，食指抵着殷红的唇瓣，轻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像细小的毒蛇爬过背脊，让苏羽薇战栗得更厉害了。
恐惧和欲望在身体内交融冲撞，矛盾无比。
“苏小姐，彻底成为我的炉鼎吧。”
“这样一来，你就能一直属于我，渴求我……”
“……再也不会害怕我……”
“大哥。”
沉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沉岐的自言自语。
一挣开束缚他就马上赶过来了，衣衫凌乱有些狼狈，他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异样的沉岐，空气中的信息素像泄闸的洪水一样喷涌，昭示着他此刻俨然已经发情了。
跟在沉岐身边一千多年，他差点以为他根本没有正常蛇类会有发情期，直到他遇上了姐姐。
这已经是半年来的第二次了……
虽然说不同个体的蛇在发情时会有程度不一的性情变化，可通常情况下来说，妖的力量越强，发情期的影响也就越弱。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沉岐发情时的变化会这么大。
“沉，沉麟……”
见到沉麟来到这里，苏羽薇根本来不及细想，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支起有些发软的双腿挣扎着想要过去，奈何腿上还被沉岐的蛇尾缠着，一个趔趄就从盘踞的蛇尾上摔下去。
沉麟先沉岐一步将人接住，下一刻身体就被死死缠着，苏羽薇忍不住在沉麟身上寻求安全感，不住地往他怀里缩。
“别怕，姐姐，别怕……”
他的大手轻抚着苏羽薇的后脑，释放自己比起大哥更加稳定平和的信息素来安抚她。
沉岐沉默不语，金色的蛇眼阴郁地盯着眼前的两人。
苏小姐虽然嘴上说着对他们两一视同仁，但实际上，她更关心弟弟，更依赖弟弟，更信任弟弟，弟弟可以任性，可以耍心机，更可以无条件地向她索取爱意。
明明他比弟弟更漂亮，更强大，更有能力为她解决问题，明明他才是更有优势的雄蛇。
可她却在害怕他。
“苏小姐……”
他凑了上去，白瓷般纤长的手指抚上苏羽薇裸露的肩头，像在弹奏乐曲似的五指在翕动间缓缓向下，苏羽薇不出所料地将靠在沉麟胸膛上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苏小姐以为符咒对弟弟不起效果，弟弟就是好人了吗？”
他残忍地打破她的幻想。
“不，他跟我一样，都是蛇妖哦。”
“我从小养大的好弟弟，他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将苏小姐改造成炉鼎呢……”
“大哥！”
沉麟皱眉呵斥，但怀里的苏羽薇已经仰起脸来，眼眶中蓄满眼泪。
“沉麟，沉岐说的都是真的吗？”
“对，姐姐，我是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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