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阳干脆找了块木板搁在门槛上坐了下来,利于保存体温。这个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只觉得,守在这个家门口,心里头说不出的踏实。
姜润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那人用一个佝偻的背影对着他,挠得他心里又酸又刺。
何必呢。
半个小时后,雪下大了。一层又一层的雪落在裴泽阳羽绒服的后背,融化又累积。他一动不动,像座雪白的石像。
一把伞过肩头,裴泽阳倏地抬头。姜润看着他,眼眶潮湿,却融融带着暖意。
“院子门开着,也不知道进来到屋檐下躲一躲。”
裴泽阳沾着雪的眉毛动了动,露出憔悴而欣喜的笑:“是吗?我不知道。”
说着他撑着膝盖站起来,一步步往里面挪,姜润只披着件外套,一把伞撑得老高。
“直接上楼,上面开足了暖气,我倒点水上去。”
“嗯。”
裴泽阳在等姜润上来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外套湿了,不知道往哪里搁,裤子也有些许水渍,不好就坐。姜润上楼的时候,看见裴泽阳陌生的样子,说:“坐啊,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裴泽阳把外套递给他:“湿了。”
“先放卫生间吧,屋里不穿外套也行的。”
乖乖放完衣服出来,裴泽阳找了个板凳坐下,跟姜润一起,对着窗户喝热茶。
“阿姨不在?”
“在,休息呢。腿脚不太好。”
“奥……腿脚哪里不太好?”
“类风湿,慢性病,这几天太阴了,放晴之后会好一点。”
“嗯,那就好。”
裴泽阳对着茶壶搓了搓手,他的手瘦了,骨骼嶙峋,手背上依然布满青紫的洞眼。
“本来说要来的,结果有事耽误了几天……”裴泽阳兀自解释起来,“外加下大雪,前两天还封路。”
“没事,都无所谓。”
姜润话语冰冷,比那窗外的雨雪还冷。
“那么就不营业了吗?到过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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