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的办法,只能先勉强让他留在这里,还能省去一笔租房钱。
因为住得不短,姜妈妈在后院储物室给程载收拾出来一间房,布局简单面积也小,好在还算干净,程载说了一百声谢谢住进去了,而姜润觉得给他的还不够。
很歉疚。
各自安顿后,已夜深人静,有蝉鸣。
姜润又失眠了。自从从远腾回来,他就天天失眠。
那个人,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一定很有负担吧,一定很有压力吧。只要想到裴泽阳也许疲惫的脸,姜润就觉得浑身酸得发颤。
可他,也没过来找他呀。
白天的时候,妈妈问他:“真的不跟泽阳继续下去了吗?也许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帮助。”
那时姜润还否认:“他神通广大,哪里需要我的帮助,妈,你想多了,既然回来了,我们就过好我们的日子。”
姜妈妈当然能一眼看穿儿子,但又说不上什么,她知道,儿子是不会听的。
姜润就是这么为人倔强,口是心非,且不自知。
说什么不爱,却早已深爱。
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露台,那是裴泽阳待过的地方,当时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坐在那里谈心到深夜。裴泽阳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依然生动,历历在目。他向他坦白:他喜欢男人。
也许那个时候裴泽阳真正想说的话,是: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你。
还有那天去展会,他救了他,打人的时候浑身牵动的愤怒和担忧,姜润只要一闭上眼,似乎还能看得见。
裴泽阳为了他做了很多事,哪怕他自己也在生活中挣扎,最顾念的也还是姜润。为了他,和父亲反目,和朋友成仇。
都是为了他。
姜润摸索手机,新的机子里面没有几个号码,却存了裴泽阳的。还记得刚刚入职的时候,被裴泽阳喝来喝去,每天这个电话能呼入几十次,简直接到吐。现在一个都没有,空空的失落。
他存下这个号码,潜意识里想,如果裴泽阳打过来,他能第一时间有所反应。可裴泽阳怎么会打过来呢?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号码。
人,是姜润推开的,却又是他牵挂的。
这几天,姜润很累。白天的时候他用大量的劳动工作来麻痹自己,夜晚,他难以入眠。偶尔眯过去,梦里没有裴泽阳。
他想他,他爱他,却没有继续跟他在一起的名分和理由。父辈们做错的事太多,让他不再有颜面出现在裴泽阳面前。
姜润最消极的时候会想:也许这样,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对谁都是。
大概又混沌过了半个月,程载进了一次城回来,打听了一些新消息。原来收购工作已经结束了。裴父的逃税通奸案,一审判了十八年。
对于一个七旬的老头,这十八年可以算是人生最后的日子了,即使二审三审,又能减少多少呢。如果他还想活着出来,必须苟延残喘到耄耋。
太难太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