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他不配被叫做父亲。
年复一年地,他看着奶奶和妈妈对哥哥的追思,他会突然想到,如果谷溪知道哥哥已经去世,知道他是个冒牌货,会怎么样?
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却在那一年得知谷溪被安排了相亲后,失手打翻了咖啡。
他难得的愤怒。
她不是满心都是哥哥吗?怎么可以这么快就遗忘这么快就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一段和他……不再有任何关系的人生。
他无法想象,只觉得整个心像被人抓在手里使劲揉捏着,让他喘不上气,痛得蜷成一团。
他爱谷溪。
他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他离不开谷溪。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这缺失的五年后,他终于向爱与不舍认输。
没人知道,谷溪远去B市上大学,如了他的愿,离他离得远远的,他却飞去了一次又一次,机票可以高高堆起。
他把谷溪借的书记下来,深夜里情绪无法排解时,他就照着书单,一本本地看。
他请假去参加了谷溪的每一个开学典礼,军训汇报演出,毕业典礼。谷溪的大学四年,他全部参与。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就像没人知道,他深爱着谷溪,爱了许多许多年。
说服父亲很容易。谷家在谷峪手里蒸蒸日上,谷溪这个极受宠的女儿在陆靖轩眼里,很值钱。
谷溪答应了。
他似乎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他们迅速结婚,他看着她穿着白纱一步步向他走来,他又开始惶恐。
她喜欢的是哥哥吗?他怎么办?
她喜欢的会是他吗?那哥哥呢?
当他终于抓紧她的手,他再一次悲哀地意识到,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以后,到底要怎么待她。
他记得她在他身下哭泣的媚样,也能感受到她内心不易察觉的抗拒。
他想了好久,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决定,不逼她。
她不爱他,他不给她压力,只要她好好地在他身边就好。
只要她还能,让他光明正大地爱着就好。
于是他做出来者不拒的样子,放任形形色色的女人借用他做文章,他清楚自己不会破戒。
结婚第三年,他出差到意大利,有人拜访。是应长乐。那个他一直很愧疚的姑娘。
那个姑娘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和谷溪生活?
他自觉交浅言深,且身份尴尬,不好开口,便没有回答。
应长乐有些泄气,她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句话,打破了屏障。
应长乐说:“她那么爱你,我还以为,你和她结婚也是因为爱她。”
他飞快地完成任务回国,他那样惊喜又忐忑,小心地观察着,试探着,遮掩着,从蛛丝马迹里去偷一点点她爱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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