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进去带上了门。
谷溪悄悄吐出一口气,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一屁股窝进小沙发里,拧开一旁的落地灯,淡黄的灯光轻柔地照亮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她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易察觉的欢喜。
手里的书,是前不久照着她上学时列的书单买的。
那时候,她心里总鼓着一股劲,想着一定要把书读好,从小到大都要读最好的学校,以后要做最好的学问。那是她一直所坚持的,也一直不想被人发现的隐秘的念头。
那来自于她的贪念。
后来却没能成功。谷溪低头笑了一笑。
这书单就是那时候列的,她那时候对自己要求严格得很,必须要全面发展。她希望自己活得面面俱到。对,就是这样一个不搭的形容词。
每每她想到自己无法接上那人的话时,就会有一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越是如此,越无法说出完整的词句,遑论有趣又优雅。
那人不曾在意别人是否面面俱到,因他本就不在意别人。可他本身面面俱到,这又吸引着她也要求着她,要更努力一点啊,要更优秀一点啊。不然,会越来越远的啊。
这书单便可以窥见一二。
古今中外,全有涉猎。尖端科学,社会心理,艺术欣赏,通通要看。
那时候的她呀,小小的个子,戴着大大厚厚的眼镜,不肯抬头看周围一眼,把自己困在那个只有一个人的世界里,不走出来,也不让人进去。
她不再穿华服,也不再去关心周遭,埋头于永远读不完的书里,一本又一本,啃了又啃,不知道在哪本书里,会遇到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姑娘,不知道在哪个世界里,会有人肯给这样的姑娘一些善意,让她能心得圆满。
她却是未曾遇见,因此也不再抱有希望于自身。
后来却偶有机遇,她惶恐,当是上天的偏爱,又深知会有旁物来交换。而她愿意,她愿意去交换来静静品味这偷来的欢喜,然后用余生去怀念。
谷溪叹了口气,不再去想,微笑着翻开了书。
谷溪再一次醒来,是在陆承瑾怀里。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陆承瑾紧实精致的下巴。
她还有些迷糊,伸手去摸,刚碰上,那人的胸膛收了收,嘭地把她扔在了床上。
谷溪嘶了一声,鼓起眼睛瞪他,陆承瑾直直看着她,扬手脱下了上衣,单腿跪在床上,俯下身子凑到她面前,问她:“醒了没?”
谷溪指着他,你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
陆承瑾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指尖,继续问:“我什么?还没醒吗?”
认真正经地,像是在研究严肃的学术。
谷溪吓得一哆嗦,连忙把手缩回去,虚张声势地吼他:“你别白日宣淫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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