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天气好的时候,大嫂和母亲坐在院中品茶谈天,看着两个孩子在身旁追来逐去,嬉笑打闹,卢清晓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多余的人,根本融不进这个家里。偌大的京城,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他收到青鸳的拜帖,说请自己去布店帮忙的时候,确是喜不自胜,第二天就走马上任去了。
绫记布坊的孩童们,大概有那么十几个,因为平日里老先生教导有方,也没什么顽劣之辈。卢清晓自己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所以没出几日,就跟小徒弟们打成一片,经常把书院里搞的鸡飞狗跳。不过反正也没人管,青鸳也就这么由着他去。
这天,卢清晓不知从哪里搜罗了一堆鱼线鱼钩,他正坐在书院的空地上,教孩子们做鱼竿,准备人手一竿之后,去汴河里钓鱼。一帮孩子都坐在地上,把他围在中间,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看着他怎么绕线怎么上钩,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卢清晓自己做完了示范,又给徒弟们仔细讲了要点之后,刚准备把树枝和鱼线发给大家,就听见砰的一声,院门被人推开,抬头一望,一个红色的身影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卢清晓还没看清来者是谁,只觉身边的孩子们作鸟兽状四散而逃,争先恐后的跑去学堂里,手忙脚乱的翻出三字经、弟子规然后装模作样的认真研读起来。
卢公子心里正纳闷儿呢,来者却先开了口:“好个玩忽职守的教书先生,你不带他们读书认字,也不教他们拳脚功夫。拿着一堆破鱼竿儿,是传的哪门子学问?”
这说话之人是个桃面杏眼的妙龄少女,十六七岁的光景,一头乌黑长发束于脑后,只挽一支银簪。她身穿朱红的窄袖胡服,腰间别一把透白短剑。正是绫记布坊的大小姐,绫不否。
不儿缓步走到卢清晓身前,脚尖儿一勾,把地上的鱼竿挑到手中把玩。她比卢清晓矮了一头还多,气势却是凌人,扬着下巴瞪着眼前这家伙,似乎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躲到屋子里的孩子们,都拿书挡着脸,偷偷往这边看,想知道自己的新师父,要怎么对付那凶起来堪比罗刹的不儿姐姐。
其实在卢清晓上任之前,青鸳跟他仔细交代过绫记布坊的规矩。说是规矩,也就只有两条,一是不要进流竹轩,那是绫影的书房。二是不要惹不儿姑娘,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都得过且过。
凭心而论,卢清晓活到现在,正正八经有过对话的女人,一只手估计都数的过来。所以面对不儿这嚣张的气焰和挑衅的神色,他磕磕巴巴的不知如何开口。
不儿盯他半晌,见他支支吾吾,左右为难的样子,突然忍俊不禁地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然后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听阿鸳说书院里来了个帮忙的童子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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