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盖住半截身体的被褥里,突然冒出一把剑,剑鞘微微一拔,那山崩海啸的厮杀声就朝它冲了过去,它被吓倒在地上,鬼的魂都被要被吓飞了,爬到了沙发后背上。
它扶着快要掉的脑袋,脚下踩着的东西拉扯了一下,好像是个人的衣服。
沙发上的人起身了。
“果然不安分。”那声音很轻,传过来时它后背发凉,哆嗦着,人气一吹过来,它的世界都只剩下黑色。
左贺封好贴着符咒的乾坤小袋,重新躺下,只留一团气体一样的东西在其中乱撞,鬼魂的声音也被屏蔽了,在这间凶宅里,只有几人安逸的呼吸声……
陈鹤年是最晚起的,左贺已经下楼买好了早餐,他们神清气爽地将房间退了,找了个公共座椅坐着吃饱了肚子。
左贺边吃边走,确定了具体住址,再回来汇合一起行动。
那是一栋老小区,附近没住几户人,那些寂静的小道上,连只猫猫狗狗的影子都没有。
户主家是扇铁门。
陈鹤年说:“敲过门了么?”
左贺摇头,“我还没打过招呼。”
“那你去敲。”
左贺过去了,他中规中矩地敲响门,隔了一会儿没动静。
姜皖走过去,朝窗户往里打喊了一声:“有人没?”
陈鹤年催促着说:“没人开就踹开,可能已经歇菜了。”
于林收了伞和陈鹤年一起站在屋檐下,他拉住陈鹤年的手,低下头在他耳边悄悄说:“有人,还活着。”问他:“需要我去解决么?”
陈鹤年立即摇头,回道:“这是左贺的事,他自己解决,我们插手,那山上的永建师父都得有意见。”他扭头说:“里面有人,再用点力!”
姜皖用拳头连砸了好几下门,终于,门就开了,出来一个男人,没看清脸,他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皮肤灰灰的,下巴还有胡渣,看着很邋遢。
男人歪了下脑袋,看过来时,才露出一双昏黑的眼珠,虚虚地说:“找谁?”
左贺站在他面前:“脑门青黑,是凶兆,你已经被鬼魂缠身了。”接着说,“你亲戚帮你付了钱,我会帮你捉鬼。”
“亲戚?”男人说:“谁?”
左贺说:“他没有留姓名,但给你的地址,你没死,看来我来得不算迟。”
男人好像失去了唯一的一点兴趣,背过身:“进来吧,你随意。”
他松开门把手,自己回到卧室里,没两步就躺到了床上,房子倒是不小,却像是很多年没有住过人,客厅里有一台电视机,上面落满了灰尘。
姜皖走过去就将客厅的窗户打开,挥着手想散散里面的霉味儿,茶几上都是吃掉的面包包装袋,还有散落的残渣,转了一圈,这里只有男人一个人住。
陈鹤年嫌弃这里的沙发椅,于林就先一步坐上去,他玄衣之下渗出的黑水覆盖了整个皮面,陈鹤年这才枕着于林的腿躺着,吃着街上买的绿葡萄。
陈鹤年悠闲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先捉鬼。”左贺答,他取出一张符,用熟糯米往男人卧室门上贴,松手没多久,那符就掉了。
“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陈鹤年一边看一边问。
“单张符没用,我没有感觉到很浓重的戾气,这大概是地缚灵。”左贺说,“有两种可能,其一那只鬼的尸身埋在这栋屋子的底下,其二,这只鬼生前死在这栋房子里,并且死了很多年,所以已经和这座房子融为一体,我若要镇压它,需在这房子的最深处的四角落各贴一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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