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金黄色的流苏;应当吹拂宾客们微秃的头顶,在镜片上氤氲成一片好看的雾气;应当绕过年轻男人抿起的唇线,飞到他的耳朵里去。
年轻的男人微微动了动手指,睁开眼睛从休憩的状态中醒来。
如同一个在冰原上听到了一丝清脆鸟鸣的旅人,他从沙发上站起来。
循声走去。
一个在寻找,一个在等待。
李柏舟在等待一个已经和他相爱却还没有相遇的人。
和下一下相遇的人相爱吧——这是一种美妙的绮想。但和那些不确定下一个相遇的会是谁的人不一样,李柏舟胸有成竹,守株待兔。
头顶上方华丽的水晶大吊灯洒下了光芒与辉煌,李柏舟心里想着:这怕不是前后两千万吧,照亮我的美。
哈哈。他又笑了一下自己,眨了一下眼,视野中出现了闪烁的光点。
各种颜色的礼服成为一种看不大清晰的色块,像是一丛燃烧的火树银花,在隔着坚冰湖面的对岸疯狂晃动侵袭着。
他感觉此时此刻他不是靠着系统的外挂或者说自己的未来弹琴,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弹琴。
那些曾经在酒店里打工的记忆苏醒。他曾经对自己说:随便弹嘛,没人会在意酒店里一个弹琴的,连小提琴大家在街头隐瞒身份拉响乐曲都不会得到一个驻足。
而他现在,要将所有对未来的期许一下下打进酒店纸醉金迷的氛围里,打出一道鲜明而鲜血淋漓的口子。
“咔嚓”的声音在他心里响起,是破冰的声音。
一曲克罗地亚狂想曲即将结束,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放慢速度,而是继续弹完最后一个音。
他的鼻间仿佛嗅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要来了,他想。
他果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他发觉自己竟然能在一片喧闹中听出程耀的脚步声。这或许就如同他能听出程耀的声音,就如同他知道程耀喜欢用的一只杯子上印着一只蜜蜂。
脚步声不轻不缓,直到几乎响在耳边。
李柏舟看向前方。
[一直在弹,他在等我。]
[不要脸,你怎么知道他是在等你。]
[我看出来的。]
李柏舟看向程耀。
他拿目光告诉他——
我在等你。
你知道的,我在等你。
程耀很难得地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肩上仿佛堆砌了冰雪一般淡漠高贵。
他眉宇间的冷漠更是叫人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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