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怎样了?”我问。
苏炟睁开了眼,看向天空,缓缓道:“她愣了一下,便笑了,但是我分明看见她眼中的泪。她走过来,对我说,还好我可以看见她,还好我还可以同她说话,让她觉得没有那么孤单。可她说完就哭了,越哭越厉害。她说她要去再看一眼她的儿女,可还没走到跟前,她便不见了。当时她的儿女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回忆她,可她却没能看到。”
我想了想,问:“那天是晴天吧?”
苏炟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新鬼最怕阳光了,想必云婶是被日光照射,魂飞魄散了……
“或许上天让我没有感情,便是要我可以冷静地看着阴阳两界众生之苦。那以后,我遇见鬼也不会说话了。我不想看见他们就那样消失,我努力伪装自己,伪装成个正常人。渐渐的,我果真可以无视鬼魂了。”苏炟站了起来,就要回屋。
“可你没有无视我。”我跟在他身后飘着。
苏炟停了脚步,回头看向我:“我看到你第一眼便感觉,你似乎和别的鬼不一样。你对我是有目的的,不会因为烦就离开我;而且你是个有资历的鬼,不会轻易地消失……我没有感情,可我也需要说话。这么多年我一直寡言少语的,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了吧。”他说着,露出了那标准的用于交际的笑容。
“还好你没有一去不复返。”他补了一句,便进房了。
我感觉到机会来了!我跟着他进了房,对他笑道:“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不就是想找个说话的鬼吗?那还不好办?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陪你说话,可有个更方便的法子呢!”说罢,我用我真诚的目光看着他。
他歪着头看向我,问:“什么法子?”
我凑近了笑道:“城东最大的那个当铺里有一张帛画,秦汉时传下来的,上面画的是杜鹃啼血。这画很好认,上面被一个皇帝盖了一堆章子,前些年不知怎么了从宫里流了出来,到了这里。你若有心,去把那画买回来,随身带着就可以了。”
他狐疑地看着我:“这是为何?”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又随口扯道:“实不相瞒,那画是我的一个法器,没那画我走不了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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