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老头子,胡子有些白,露着个大脑门,脑后散着头发。他穿的很讲究,看起来家境不错。
“你为何在这里?”我问,摆出了一副前辈的样子。
老头叹了口气,道:“手术台上的人,是我儿子。”
我看向那台上的人,果然和这老头有几分相像。
“你死去多久了?”我问。
老头想了想,眼睛却只是盯着自己儿子,道:“快一年了吧。”
我也回头,随着他视线看向他儿子:“你不肯投胎转世,是放不下子女吗?”
他看向我:“就这一个孩子,一生的寄托,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是啊。”我点了点头。
“姑娘,你为何不转世呢?”老头子问。
我苦笑了下:“跟你一样,放不下呗。”
“看你打扮,你故去已多时了。”
“是啊,一千多年了,真快。”我道。
我看向他儿子,问他:“你儿子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道:“他身体一向弱,这一年来又瘦了不少苦。先是我没了,后来家里田产又被恶霸侵占,他未过门的媳妇也被恶霸抢了……唉,他一下子便受不住了。好在我们家里还有点积蓄,可他一直不肯用。我给他托梦,让他赶紧来这里治病,他才磨磨蹭蹭地来……这孩子……”他用一口标准的长沙话絮絮叨叨地说着。
“为何不找恶霸寻仇?”我看向那老头。
老头摇了摇头,十分平静:“我去寻仇?怎么寻仇?让那恶霸死吗?他死了,不也会变成鬼吗?恶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是什么善鬼的,到时候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完全听不进去。
“恶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恶人姓庄,住在河西桃子湖向西五里的地方。”老头说。
“好,我让你看看,到底该怎么处置恶鬼。”我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姑娘,”老头叫住了我,“那恶霸不好惹的。他几个月前,生生把一户逃难到此的人家打死了,就因为那人家被饿坏了去偷了他家的粮。听说,还把那户人家的女儿给斩首了。那姓庄的做了这等事后,心中不安,请了一堆和尚道士来做法。如今那地方,我都不敢去呢。”
老头说着,我却愣住了。
“把一个小姑娘斩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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