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个干净,面色也冰寒了起来,冷声问,“谁准许你进来的。”梨园是储君府的境地,除了唐泽偶尔进来打扫收整,其余人不得入内,这是府里的规矩。
殷受大步往外走,见那女子还故作妖娆地躺在地上哼哼,心里暴虐,又不想有旁的女子的气息染在这梨园里,便强压了杀意,缓了缓声音道,“出来。”
殷受寻常对女子向来是当个会动的摆件,不会多看一眼,惜字如金,态度淡漠,肯吐出两个字,正眼看一看,算得上是欣喜了。
女子便全没感受出这两字里裹着的寒意,欣喜地哎了一声,爬起来就跟了出去,外头长廊里挂着马灯,光线亮了一些,看衣着打扮还不是婢女。
女子有些局促地理了理头发,服了服身子,盈盈道,“小女乃司徒之女女纾,同流阳与九姑娘交好,纾儿听流阳姐姐说储君孤寂,无人作陪,听储君吹乐,这才携琴前来,愿得相合一曲,纾儿死而无憾了。”
一个是他父王宠爱的女儿,一个是崇明的妹妹,吃的不多,管得倒不少。
殷受转身便走,“收拾东西,滚出储君府。”
殷受卖崇明个面子,放她一马,只这女的实在不知趣,喊着就要扑上来,只心高命薄,连殷受一脚都受不住,歪倒在一边,吐了两口血,没声了。
那头唐泽气急败坏地奔过来,到了近前,瞧着面前已经死了且死不瞑目的女子,心里打了个寒颤,叩首道,“属下知罪。”
殷受吩咐道,“自去兵九司领罚,把这里清理干净,另外立刻把府里的女的都赶出去,天亮之前办不好这件事,你提头来见。”
唐泽迟疑,“三王女和九姑娘……”
都怪棠梨不来陪他。
殷受蹙眉看向唐泽,“你最近脑子不好使了。”
唐泽低头,应了声是,半响又问道,“府里好些事男子做不好,总得些……”
“那就换成四十岁以上的仆妇。”殷受烦躁地打断道,“把这里处理干净,再让什么人进了梨园,你卸了司首的职,去梨园种树罢。”
唐泽应了声是,待自家主上走了,这才看向地上的贵女,只怕是被那些世家子弟捧得太高,飘飘然,送死来了。
谁人不知储君不近女色,偏生要送死,这下带累得他们成日要对着些麻皮皱脸了。
唐泽吹了三声呼啸,把兴四叫了出来,“把这尸体送回司徒府去,就说不小心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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