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是因那大汉说出颜父死状,才引得颜子衿受不住刺激昏倒,颜淮虽然脸上平静,但手掌已经不由自主捏紧了扶手。
在场众人虽然知晓颜父之死是被贼匪围杀,但并不清楚颜父的死状,如今从奔戎他们口中得知,惊骇者有之、悲痛者有之、震怒者有之,还有祖爷爷这般叹息者有之。
“那贼子已经卸了命人丢去山中,没有人发现。”颜述起身回道。
“丢去山中喂狼已经是便宜了他,就算将他四肢打断拴在崖边,供鹰鹫啄食而死亦不足以泄恨!”颜况红着眼骂道。
“我等平民百姓家,哪里敢做这种杀人违法之事,官府要是追究下来怎么解释?”祖爷爷坐在椅子上低声道,“但锦娘这样,终究需要一个结果才行。”
“新年将近,不应再让官府为此事操劳,也免得大张旗鼓引得城中百姓担心。”颜淮在一旁开口,声音低沉得吓人,不过他身为正主,此话一出,便已经说明了态度,其余人互相对视一眼,也默契地认下这个结果。
“可是锦娘一日不醒,我也无心关注其他事,还请祖爷爷理解……”
“我只说你染了风寒不宜见客,你不在时颜家也在应酬,算不上什么大事。”祖爷爷微微颔首,允了颜淮的打算,两人随即沉默,屋内更是安静得令人感到沉闷。
到最后还是祖爷爷开口,说着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新年将近,让守门的小厮多注意些,免得府里混进来偷鸡摸狗之人,众人齐声应下,这才命其都散了,不过还是留下了颜况几兄弟,还有颜淮颜述两人。
“若真如你所说,那贼人当初便在杀害忠远的那群人之中,后来记恨你带兵苍州剿匪,苟且偷生后一路尾随而来复仇,那需得小心是否还有其他残党在周围活动。”
“我会让人暗中再去探查一番……不会惊动到知府。”
“嗯,今日你实在太过莽撞,本该暂且留他一条命,等问出是否有同伙再作处理也行。”
“是孙儿冲动,甘愿受罚。”
“罢了,这也情有可原,换作是谁,见到亲人出事哪会冷静得住。”
“……”
“你别担心,谦玉让去处理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去,没人会发现。但你还是要记住,无论是在临湖还是在京城,以你将来的身份,今后行事都得万分小心,切莫再这般冲动。”
“孙儿记下了。”
“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件事,陛下若真是这样打算的话……”
“此事不急,陛下的意思是等靖州之事过了再说,也就这一两年时候。”颜淮轻轻说着,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心不在此,祖爷爷见他这般,惦记他如今还受着伤,再留他在此也说不出什么,只得挥挥手让颜述送颜淮回去,虽然已经有叁姑姑在那里,可换位思考一下,若不让他守着颜子衿,颜淮岂能放得下心。
起身时颜淮动作一顿,似乎还想继续说着之前的事,弃毫扶着他,连忙用手轻轻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道:“将军。”
“怎么了?”颜况看见颜淮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谨玉告辞。”
“对了,我还没问你,若陛下问起来,你可选好了?”
“……锦娘之前来的时候,曾提过永州,离临湖也近,我想了想也觉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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