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福贵,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启禀太子殿下,轻衣小候爷已离开揽月宫。”
“几时走的?”不喜不怒的问话传来,慕祁钰盯着手里的书眼睛都没抬一下,看上去竟是完全的不在意。
“回太子殿下的话,是辰时一刻。”
“……你下去吧。”
大概也习惯了太子殿下的态度,福贵起身退出了书房;他不过是揽月宫小小的门房太监,因太子殿下欲知长帝姬宫里的情况遂命他办事,不然他这根葱哪有机会踏上东宫这块宝地?
昨晚他已经禀告过太子殿下轻衣候留宿的事情,其实这事时有发生——太子殿下向来没什么吩咐,只是命他在轻衣候离开后“速来回禀”;所以今早小侯爷前脚一离开揽月宫,他后脚便来报告。
可这事真有那么重要吗?如果不是殿下的随侍崔胜崔公公每次都叮嘱自己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揽月宫,就冲太子殿下这不温不火的态度,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殿,来错了地……
福贵不会想到,崔胜的叮嘱只是小事,若非慕祁钰下了命令,这守卫森严的东宫岂是一小小太监能畅行无阻的?甚至每次可以单独面见于他?
为的,还不是揽月宫那位让人不省心的主子……
慕祁钰头有些疼;一晚上没睡,之前还不觉得难受,现下精神一放松,果然很是疲乏。
也不知那没心肝的起床了没……闭上眼睛,无数的声音在脑子里盘旋;他要怎么做才能让绾绾明白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亲近?他要怎么做才能让慕祁玥和慕宸轩离绾绾远一点?又或者,他要怎么做才能让绾绾对自己产生男女之情?
思考了一晚,没有结果。
无怪慕祁钰心中千丝万缕;一方面他混淆着亲情和爱情的界限,向绾绾灌输着异于常人的观念,可一方面,当绾绾受到他影响同理推之到别人身上时,这种“自作自受”的无力感总会让他万分焦虑——
他不能告诉绾绾真正的兄妹是如何相处的,正如他不能明着阻止小妖宿在揽月宫一般,至少现在不能……究其根源,还是他怕绾绾在还没接受自己前了解了这世界本来的样子,从而拒绝,甚至讨厌自己……
他太害怕!
“崔胜。”头愈发痛,慕祁钰朝门口一喊,随声而入的太监手里捧着泡好的清茶,走到慕祁钰跟前毕恭毕敬的递上;他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又熬了一夜,最需要喝些消火散气的东西……
“殿下,您累了一晚,又去了早朝,是时候休息一会儿了。”崔胜从小便伺候慕祁钰,忠心耿耿,对主子的那点心思也隐约猜得了几分;皇家嘛,历朝历代哪个没点什么秘辛?只要这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即便腐臭不堪,又有几人知闻?
“辰时一刻才离开……崔胜,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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