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轻轻的鼾声。
他就这样就睡着了?
沈湘蒙了,转念一想,暗自舒了口气。
只是他何时能醒,被人瞧见如何是好?
思量错综复之事,沈湘有些头脑发昏,眼皮一沉,没多时与男人共赴梦乡。
翌日,东方初白,曦光扶窗潜入,床帏内光与暗交错。
沈湘撑开眼皮,仍感到胸脯趴着一人,四肢纠缠热得发汗,猛地推向身上那人。
“唔,湘儿怎么了?”那人被推得前仰后翻,揉揉眼皮,月牙似的细长眼眸瞅着她。
沈湘大吃一惊:“阿璧怎么是你?昨夜那个淫棍呢?”
“淫棍?”连璧指着自己,“你是说我吗?”
“不不不,你是女孩儿,我说的是男人,昨晚有谁进来过没?”
连璧头摇成拨浪鼓,枕在沈湘盘坐的大腿,糯糯道:“我没睡饱呢……”
这小丫头永远跟睡不够似的。
沈湘揉动她的发丝,像抚摸毛绒绒的小狗,温柔地说:“睡吧。”
连璧往她怀里蹭蹭,轻轻嗯了声。
昨晚被男人调戏,应当是场梦吧。
她脸颊微妙的发红,说是春梦,好似更恰当点。
被当枕头睡了一晚,多古怪的春梦啊。
……
连璧住沈湘房内的事,最终还是被多嘴的奴婢传了出去。
赵蓬心急火燎的赶过来,一脚踹开房门,见沈湘独自在屋里绣花,一针一线的捻动,晃花了赵蓬眯起的三白眼,不记得过来的目的了。
被连璧这般的绝色佳人冲昏头脑,赵蓬险些忘记他也拥有端庄秀美的妻子。
赵蓬咽了咽口水,凑过去:“娘子,是为夫的不对,居然让你独守空房。”
沈湘听动他的声音,鸡皮疙瘩冒起,放下绣绷往后一挪:“你出去!”
“还是生我的气吧,别气别气。”赵蓬淫笑着靠近,搓搓手掌,“妻毕竟是妻,妾毕竟是妾,自古妻为正房,相公我肯定念着你的。”
沈湘忍无可忍:“赵蓬,我一心只想合离,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赵蓬听到“合离”二字,轻哼一声:“合离?想得没,至少要尽妻子义务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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