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地嗅出非同寻常的气味——比火药更阴和、比暗流更显眼。盛意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身边,当作是一山不容二虎,雄性间天然你争我抢的敌意。
况且,裴家私下常因为梁家对公司把控严格,不肯松松手指,通融亲戚一二的行径,颇有微词。
“阿青!”
坏心眼地搅浑水。
站起身,亲亲热热地挽住他的手。沾了水,微微的潮。
“在聊什么?”
破天荒地,他没有抽出手。
她意外地瞄了瞄,嘴上没有停歇,“……在感谢裴医生,帮我拿回来了手机和鞋子。”又抱怨,“都怪你,不让我拿上,还要麻烦人家一趟。那座钓鱼台都要塌了,万一他摔进水里怎么办?”
原本是以示亲密的话,梁雾青的脸色却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他拿的?”
“是我。”
裴暨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下巴半抬,向他微微一笑,陈述的语气。
“堂哥吃醋了。”
盛意不吱声看热闹。
“想多了。”
他平静地说,“只是,捡部手机也要邀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
她煽风,掐着嗓子细细地嗔怪,“阿青——你怎么这样说话。你不在的时候,他已经帮过我许多次了。”
裴暨还是重复,“举手之劳。”
薄薄的浮灰轻缓地从呼吸间降落。
他突然扯起唇角。只牵动面皮,并不达骨肉。
冷冷地,“你是复读机?”
裴暨的笑微微滞在嘴角。
“裴家只教过你装腔拿调吗。”梁雾青淡着嗓音,“也是,没有母亲,裴晟南只知道养小叁,对你们兄妹二人疏于管教,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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