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个人存在感会被逐渐吞噬,袁祈不知道自己的下落点距离纪宁多远。
光线猝然出现,他蓦然被一片雪白胸口晃花了眼睛。
“我……”
袁祈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国粹,分不清自己在那一瞬间脑子里想了些什么,喉结干涩滚动,“你……不冷吗?”
纪宁虽然平日里顶着组长身份,但并没有把衬衣扣子扣到最顶上那颗的习惯。刚才又因为下落拉动绳子扯开了两颗。
正好将上半身胸膛完全露了出来,肌肉隐隐若显却又不喷张。
看起来……出乎意料的勾人。
纪宁平静垂眸,在自己前胸扫过半圈后单手利落将扣子挑上,混不在意似得,转身拧开手电筒环顾周遭。
“……”
袁祈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了头。一个集体澡堂子都泡的人,彼此长点什么心知肚明。
不小心多开了两颗纽扣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他捂着头,将所有原因归咎在先前赵乐乱说话上,当然他也有问题,不该对于红尘中的声色犬马和龙阳之好耳熟能详,脑子不纯洁了,才会蹦出不该出现的东西。
袁祈看着纪宁已经背对他向前走了,赶紧压下杂念快速拆下腰间绳结,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拧亮,大步跟去。
他追上纪宁,回过身用手电光扫过四周,墓室不大,光一下就能照到尽头。
“奇怪。”
按照李潼阳给的探测绘制图,这里是迄今为止尚未发掘的最后一个坑室,也就是主墓室。
纪宁举着手电筒,扫过紧闭的墓室大门,整个墓室除了满墙壁画就是两尊守门石像。
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被困者,也没有棺椁。
袁祈紧拧眉头,手电筒举在眼旁立于原地:“我看过他们绘的墓室勘测结构图,尽管有越规制的地方,但基本符合汉墓结构。以现在的技术,不可能存在探不出来的暗道?”
“或许真的有呢。”
纪宁对于现状并没有表现丝毫惊讶,在袁祈疑惑地目光中举起手电筒往前走,平淡的视线自始至终落在对面壁画上——这里的墓主生前并不是什么割据一方的名人,因此张海发来的纸笺内容有限,只能从“口耳相传”中了解大致,细节性东西得他们下墓后自己找。
袁祈第一次下墓,对于所有状况都没有丝毫应对经验,压着好奇心,老老实实跟在纪宁身后。
墓室周围四面墙壁色彩斑斓,除了正前方的墙壁上开了扇门,其余都是以墙壁为单位的大篇幅壁画。
以常见的连环画形式描绘,记载墓主生平。
袁祈端详眼前壁画线条流畅生动,能看出当时绘制的工匠技艺精湛。
因为不见天日,躲过了氧化和碎坏,历经百年颜色鲜艳如新,连丝毫脱落都没有。
如果后期能完好挖掘出土,渑省博物馆地下一层绝对可以再开个汉墓壁画展馆。
纪宁仰着头,手电筒光照在五彩斑斓的墙上又反射回他清澈眸中,带着点细碎颜色。
他盯着看了半晌,突然问:“上边画的什么?”
袁祈已经被考习惯了,找出开头和结尾——这壁画以连环画形势构图,以草木祥云为隔断,每一幕场景分割自然,很容易看懂。
“这面壁画讲的是,墓主出生于武将世家,自小力大无穷,十三岁于林间路上射死了一只吊睛白虎,自此被家族传颂,当年奉旨特招入伍。”
墓室空旷,袁祈的声音不断掀起阵阵嗡鸣回声。
他说完,敏锐发出一声质疑的“咦?”
袁祈记得,纪组长曾在路上说过,墓主是东汉游击将军的夫人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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