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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瘦了,很久不见。”他在心里数了数,算上这七天得有:“五年多了。”

景恒话音刚落,身体微微一晃,仰面倒下,凤明上前一步,接住这不令人省心的淮安侯公子。他皱起眉,望向树林深处。

***

景恒做了一场梦。

在梦中,它是只蝴蝶。出生在一株月季花丛中,开始并不会飞,只能躲在阴凉处不断啃树叶,积蓄能量织了一片叶茧。

它在茧中蜕变,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它将会在春天到来时,变成一只绚丽的蝶。

蝴蝶们都是这样。

冥冥中,有什么在呼唤它。

时间到了。

它咬破茧,不断抖动翅膀,干瘪的翅翼逐渐充血舒展,蝶翼上银蓝色磷粉华光闪动。

这里好亮,好热、到处都是血红与苍白。

月季枯萎了,它必须得飞了。

鹅毛大小的雪花在空中飘落。

原来不是春天,而是一场大火。

它扬起翅,在漫天大雪中穿过火海与宫殿。

没时间了,它拼命飞。

它找到了他。

他登高而立,雪落在他冰冷疏离的眼眉间。

它也要落在他眉间。

它抖抖蝶翼,也许能扇去他眉间的霜雪。

它靠近他,终于,它飞上了高高的城楼,落在他肩上。

好冷。

这不是它的季节。

它要死了,它应该在属于它的季节出生才对,那个季节没有雪,有满庭的月季和芍药。

一只蝶,若在冬季破茧,不会活的太久。

但它见过雪。

也见过他。

它伸出触角,轻轻、轻轻触碰他的脸。

好凉。

他的脸好凉。

可惜它这是只蝶,没有双臂,不能拥他入怀,也没有双唇,无法吻去他眉间风雪。

它是只蝶,在不合时宜的季节出现,赴一场无人知晓的约。

蝶一生短暂。

须臾间,它从肩头跌落。

坠入火海。

***

景恒长喘一口气,像溺水之人猛然被捞出水,意识回笼的刹那,落下一滴泪。

“好凉。”景恒说。

凤明问:“什么好凉?”

“你好凉,”景恒魔怔似的,紧紧握着凤明的手:“你冷不冷?”

凤明用另一只手去探景恒额头:“不烧了,为何还在说胡话。”

金豆哭道:“莫不是烧傻了?”

凤明皱眉,抽手,没抽出来,只得对一旁装瞎的谢停说:“把御医叫进来。”

谢停得个机会,忙回避出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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