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的罪责瞒不住,他被贬去皇陵,一则震慑朝堂,二则免了幽禁之苦。”
幽禁二字不只是关起来那么简单,这是对于谋逆的皇嗣除砍头外最重的惩罚,一家子都要受连累,永远低人一等。
去守皇陵已是极为严重的惩罚,不必再贬为庶人,更不会影响十四贝勒府的家眷。
在外人看来,这何尝不是一种施恩,也不会影响胤禛的名声。
耿舒宁听得直点头,“我懂我懂,这就叫遮羞布对吧?两人的罪名加在一起,去行宫就是降罪,去皇陵就是以孝补过。”
皇家人真会玩儿,反正只要大面上留不下记载就行了呗?
说完了太后和十四贝勒的事儿,耿舒宁怕他又要小心眼,咬咬牙,凑近胤禛小声讨饶。
“您可比我聪明多了,也该明白我的苦心才对呀!”
“事前您不知道我所为,气一阵儿就过去了,要是叫您提前知道,应或不应都是两难,我哪儿舍得呀!”
“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真的,您看我真诚的眼神,就饶我一次好不好?”
几句娇软话下来,胤禛面色虽没和缓,心窝子里因太后而起的悲凉和憋闷倒是轻了不少。
他轻哼了声,“你且反省着,过几日朕会好好检查你反省的结果!”
耿舒宁:“……”哦,这几天先养精蓄锐,做个好儿子模样出来是吧?
啧啧~
*
两人说话的功夫,梁九功也把康熙的意思传达到了长春仙馆内。
梁九功对太后很客气,“主子请太后娘娘仔细思量,还叫奴才带句话给太后娘娘。”
“主子说,他给十四贝勒的前程,自十四贝勒六岁可策马,十岁智斗北蒙台吉时就已经定下了,并不在京中,只因当时十四贝勒还小,也怕端和帝多想,才未曾言明。”
直到梁九功离开,太后始终未发一言,也看不出信与不信。
她脑海中始终印刻着那条巨大的恶龙,那狰狞的黑连恨意都遮住了,叫她眸底只剩空洞。
但只过去三日,太后就叫看守的武嬷嬷传了话出来。
她要跟允禵一起去皇陵。
她自来很会忖度康熙的心思,叫武嬷嬷递了个请罪折子至畅春园。
折子里字字句句都是悔意,道往事不可追,覆水亦难收,实在没颜面继续待在圆明园,知道会叫皇上心窝子里那根刺扎得更深。
她愿意一辈子为孝庄皇后守陵。
在此之前,她自请住到十四贝勒府,与孙子孙女告别,尽一尽做玛嬷的责任,也算是安两个儿子的心。
康熙没拒绝,“叫人送太后去十四府上吧,我瞧着十四快把自己折腾病了,在他自己府上,也叫娘俩好好聊聊。”
梁九功问:“可要跟万岁爷说一声?”
康熙摇头,“不必,左右他们娘俩也没什么母子缘,不必再叫老四为难了,他这几日也是煎熬。”
如今的局面,说怪太后,实则也是提前窥探天命才生出了妄念。
怪胤禛不是个会剖白心肠的?他被推来推去也与祖宗礼法有关,已经不知道谁的错更大。
只能说这就是皇家。
就此叫母子兄弟分开,时间久了,说不定还能念点子情分,好歹不至于丢了性命。
人年纪一大心肠就软,康熙又吩咐,叫人将慈宁宫库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好,叫太后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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