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被打开,许言之压低声音怒吼:“何唯!”
何唯身体一僵,没回头也没迈步,冷冷说道:“怎么?”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嗨没事儿!地铁还没停运呢!”何唯潇洒地把外套甩到肩上,说,“许总,您舟车劳顿,早点休息!”
别墅周边近距离内没有公共交通,虽然是市中心但深夜时分网约车也没那么好等,最近的地铁站在2公里外的植物园南门,6号线末班车会在零点三十分途径此站前往万宁区的终点站,步行五分钟就可以到达兰亭小区。
出了院子,铁门合上,何唯在门口站了十秒,又慢慢走到在这个季节已经枝枯叶落的黄花风铃木树下,没有等到许言之的再次挽留,他开始往地铁站方向狂奔,依旧晚了两分钟。
许言之颓废地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坐着,脑海里倒是在想些着很多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比如要给侄女和外甥女买什么新年礼物,权衡是否减持某娱乐公司的股份,要不要看在何唯的面子上对姓陈的手下留情,得尽快找个时间搬进精装修相当于样板房的新房,刚才为什么不强硬点把何唯留下……
是啊,为什么不呢?
终于在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里捋出了关键所在,许言之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起身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圈,压在书桌上的那张照片被重新拿在手中,原封不动塞回书里。
地铁到家只要4块钱,深夜时段的网约车费用是86元,何唯望着在整齐划一的路灯照耀下的笔直的马路,过往车辆很少,他压了压腿稍微热身,准备起步的时候,许言之打了电话过来。
“你等我一分钟,我去接你。”
“我在地铁上了。”
“不要撒谎。”
植物园南门站2号出入口的保安员拉下了卷帘门。许言之外套都没穿,启动了车子。
“我真的快到……”
帕拉梅拉的车速快得就连市局出外勤回来的警务车都狂按喇叭闪着大灯警示。
许言之冷笑着打断了何唯的话:“你既然知道你留在市局是因为我出面了,你觉得我就那点能耐吗?你最好别惹我,别TM仗着我喜欢你就敬酒不吃吃罚酒!”
“……”何唯没再说话,也不敢结束通话,几秒钟后瞅准了一辆路过的私家车,伸手拦住,“你好,能走吗?没事,多少钱都行……”
“何唯!”许言之瞬间提高音量警告,“你在原地等我,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说好了等一分钟,那就是一分钟,分毫不差,汽车发动机都没预热,就又熄火了。
车子停在路边“即停即走”的警示牌下,何唯能从物理层面上感受到许言之的怒气,头发乱七八糟,胸膛剧烈起伏,眼底布满血丝,握着方向盘的右手关节发白,打开车门的动作非常粗暴,仿佛随时就要火山爆发,语气却平和得毫无情绪:“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说点别的。”何唯没上车,双手插在兜里握紧了拳头,脖子、耳朵和脸颊忍受着刺骨寒风,眼眶通红,“你说点别的,许言之。除了……除了送我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许言之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了,他拉住何唯的手,“我……”
“我没有那么快消气……你凭什么规定我生气的时间!”
许言之轻声说“对不起”,低声下气地,“我刚才有点凶,但是我没有真的想做对你坏事。”
两个人衣衫单薄,搂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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