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深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才有勇气怒视他:“你现在就是在强求。”
梁思谌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靠过来,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镜片后的眼神凉薄又深情:“是,不喜欢就反抗,你知道的,只要你说一句是我强迫你,我爸妈会立刻乱棍把我打死,你也了解,他们一向明事理,并不偏私我,你去告诉梁思悯也行,她会很乐意整死我。或许你实在觉得他们是我血亲不会真的帮你,你可以去报警,没有证据我可以给你现在录一段,你想要什么程度的证据都可以,我甚至可以给你找个律师,或者你去联系一下媒体,标题就写梁正平的儿子禽兽不如……当然,你实在不想闹大,你可以打我,我不还手,只要给我留一口气,我会告诉所有人是我自己摔的,你也了解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怎么样,你选哪一个?”
云舒只是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哥……别让我讨厌你。”
梁思谌俯身,双手捧着她的脸,近乎爱怜地吻掉她的眼泪,“云舒,你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比你以为的还要了解你,也没有人比我更懂得如何爱你。刨除掉一切干扰项,你敢说一句你对我半点心动都没有吗?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不要再想着逃避,我不会给你逃避的机会,如果上面的选项你一个都不选,那就只剩下答应我,或者我逼你答应我这两个选项。”
第5章 Chapter 05
云舒肩膀垮下来:“我什么都不想选。”
想回到过去。
他看似给了她那么多选择,其实无非就两种,爱他,或许恨他、毁了他,没有中间的选择,可他明知道,她不会毁了他,也很难去爱他。
他要求她如果否定他的爱,就一并连哥哥的身份一并否定,可就算她有勇气跟他划得清界限,她还是要回梁家去,梁叔叔和周阿姨为她付出了太多,她做不到跟梁家也划清界限。
况且……
她只有这么多的家人了,她贪恋家的温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依恋,如果切断和梁家的联系,就好像切断自己和世界的联系一样。
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好痛。
云舒仰着头看他,眼神里没有爱也没有恨,就像是八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后,母亲也因病离世,她孤零零坐在医院的走廊上,那是个夏天,医院的病房甚至有些热,但她却觉得蚀骨的冷,于是抱着胳膊,把自己蜷缩起来,牙齿不断地打颤。
她没有哭,人在悲伤过度的时候,竟然是没有眼泪的,她的灵魂像是从身体里抽离出来了,神情平和得仿佛妈妈只是睡着了。
医院通知家属处理病人的遗体,妈妈没有家人了,老家母亲的父母早就过世,只有一个舅舅,但把母亲视作耻辱和累赘,电话都不接,也不可能到医院来。
妈妈只有她了,她也只有妈妈了,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太小了,自顾不暇,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去哪里。
那样六神无主的时候,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是阿姨弯下腰,张开手臂给了她一个拥抱,轻轻拍她的背:“阿姨在呢,小舒不要怕。”
妈妈去世得很突然,或许她自己都没想过会离世,于是走的时候,没有给云舒任何后路。
那天梁思谌也在,阿姨把她丢给他:“你抱着妹妹,别让她一个人。”
于是梁思谌把她抱在腿上,她就那么趴在他的肩膀,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哥哥……”
“别怕。”他轻拍她的背。
阿姨为她母亲举办了葬礼,把她母亲葬在城郊的墓园里,和父亲葬在了一块儿,以云舒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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