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忙。”
“可以。”
体育场附近人多,俩人打车离开。
他今天找的餐厅在巷子里,已过饭点,但店里几乎坐满人,看着像是个本地人喜欢来的地方。
“我听同事说这里的芋儿肥肠鸡不错,也有酸菜鱼、啤酒鸭什么的,都很地道,你看看想吃什么?”
“你点吧,我不挑食。”
陈橘白多看了她两眼,宋唯接收到他眼里惊奇,“怎么,不信我?我可没跟你假客气。”
男人笑笑,给她倒水,“没有,就是有点惊讶,姑姑说你家庭条件不错,你父母很疼爱你。”
“他们是挺疼我,可这跟我不挑食不冲突啊,我没那么娇气。”
“我知道。”
宋唯不由笑:“你又知道什么了?”
“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姑姑说你之前在A公司,互联网大厂工作强度很高,对身体和脑力要求也高,几乎二十四小时运转。”娇气的话吃不下那些苦头。
宋唯顿住。
陈橘白:“你选择离开其实从另一层面来说挺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人不能总活在高压状态下。”
宋唯眼睑半阖,语气低下来,“不是我选择离开,是被裁的。”
陈橘白声音温和:“只有自己能裁自己。”
她抬头看他,视线在空中碰撞,平静地交织。
在某一个瞬间,她想明白什么。
她毕业之后直接进的前公司,一干干四年,一步步稳扎稳打往上走,这四年从没休过长假,她忙得像个陀螺,这个陀螺不知疲倦转四年,直至被迎来裁员的结果。
公司有活水机制,领导也想为她争取调岗机会,可那时候她好像一心沉浸在难过中,放弃所有转机。
坦诚而言,宋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人生中做过的最清晰的决定是外出念大学并留下工作,可对于未来她脑子一片空白,工作不知方向地埋头苦干,没有长远规划。
也许她心底一直希望突破,可又不甘放弃几年努力,来回拉扯,最终以裁员为由,暂停一切。
是她自己裁了自己。
宋唯有点无所适从,压下心底起伏,僵硬转移话题,“我小姨说你之前也是南安高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一届的?”
陈橘白神色微顿,好几秒才缓缓说:“15届。”
15届,比她大两届,宋唯认真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每次升旗或校庆表彰,从高三往下念,总有那么一个名字和她的黏在一起,身边人也总说起高三年级有个大神。
不过那会她一心学习没怎么上心,就算当年知道名字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忘记,按照小姨那天的夸张言论,估计是他了。
宋唯情绪慢慢平复,有更好奇的事,“能问问你当初为什么选择留在南安念大学吗?”
南安大学在当地是不错,可跟首都比起来还是差一点,而能让杨迎秋记住的人绝不会只是能考南安大学的人。
她看见对面男人神色暗了暗,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赶紧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先吃饭。”
陈橘白唇角牵起:“没什么不方便,这些你始终都要知道。”
“我母亲在我小学时去世,我父亲从那之后变了一个人,整天失业买醉不着家,后来跟着人去赌博,家里资产一点点被耗尽,如果没有姑姑一家,我那时候上高中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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