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伸出手就可以碰到她,他却不能伸出手,苏彧纵是女郎,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不知道过了许久,柳无时才哑着声音说:“不管陛下作何决定,臣都会陪在陛下身旁。”
苏彧笑着朝他点头,他又红了脸,低下头有些不敢去看苏彧,很轻声地说:“陛下,当初臣在朔州说的承诺一直在。”
苏彧似有所疑惑地“嗯”了一声,明明只是一个“嗯”,却像缠绵的藤蔓绕着他的心,柳无时只觉得耳朵滚烫。
他几近结巴地说:“只求陛、陛下能给臣一个……”
“司金寺卿。”
“机会”二字没有出口,谢以观折回打断了他的话,也将他与苏彧之间的旖旎吹散。
柳无时回过头,就看到谢以观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那里。
谢以观在苏彧看过来时,迅速收起眼中的寒意,轻笑着说:“司金寺卿,时辰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要应付得还有很多。”
柳无时面色绯红地对着苏彧说:“陛下,臣先告退了。”
谢以观等柳无时转身,才向苏彧行礼告退,并走在柳无时身后,杜绝他再回头的可能。
柳无时却是一步一回首,见谢以观挡住自己看苏彧的视线,还往旁边挪了两步。
谢以观也跟着往旁边挪了两步。
柳无时幽幽地说:“谢阁老是故意的吧?”
谢以观面不改色地说:“司金寺卿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苏彧依着门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个人齐齐望向她,她朝着他们挥手,弯着眼眸说:“都回去早点休息吧,休息好了才有力气陪着朕一起走下去。”
谢以观和柳无时再向她行了一礼,才一起出宫。
跨出宫门,两个人各自面无表情地对视一眼,分别上了马车。
“谢阁老的马车走了吗?”柳无时进了马车便问郭来东。
郭来东回答:“还没有走。”
柳无时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这个谢知微有病!我们先走,反正来日方长。”
郭来东应了一声好,只是马车刚起步,车厢里一会儿传来柳无时的笑声,一会儿又传来柳无时的叹息声。
郭来东:“……”谢以观有没有病他不知道,但柳无时指定有病。
谢家的马车在原地停了许久,谢以观一直确定柳无时不会再回头,才回谢府。
谢以观经过院子,见到谢以欣在那乘凉,顺势同她说了两句,又像是随口一问:“你在柳不已底下也做了一段时日了,觉得此人如何?”
“貌若潘安,出手大方,耳聪目慧,行事灵活。”谢以欣毫不犹豫地夸赞。
谢以观:“……”
谢以欣见他沉默,生怕他误会,连忙说:“我对他并无旁的意思,只是为陛下开心能得这样的人才。”
她顿了一下,又说:“他看向我的眼神亦是坦坦荡荡,不过我见过他看陛下的眼神……”
司金寺成立后,苏彧曾去过两次,那时谢以欣就站在柳无时身侧,能将他的神情看得一目了然。
谢以欣笑着对谢以观说:“柳司金寺卿俊美大方,崔刺史亦舍得花钱,听闻他送了陛下一整妆奁的金银珠宝,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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