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去查这事。
果然查到钱塘刺史养私兵万人之事,要不是因为安全司的动作太快,钱塘刺史来不及反应,他早就动用这批私兵来对付安全司了,而被带到京城之后,钱塘刺史也依旧指望这一万私兵能来救自己,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万私兵还没有偷摸上京,就被安全司的人拦下了。
苏彧让程赫元把钱塘刺史带入宫中,她见了钱塘刺史一面,可惜地说:“朕原本是给你体面的。”
她原本确实没有打算杀了钱塘刺史,毕竟在征讨河北三镇的时候,钱塘刺史曾经给她供了粮草,所以她是想在安全司震慑过百官之后,再没收钱塘刺史的家产,让他去西境十五州当官。
钱塘刺史心存侥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着:“陛下,臣冤枉啊,臣的忠心日月可鉴,镇海军节度使作乱是臣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平息,河北三镇意欲谋反,是臣给陛下凑得粮草。”
苏彧反问:“那这一万私兵呢?总不是为朕养的?”
钱塘刺史哽住,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一万私兵是先帝在时就养着的,那时大启到处都是落草为寇的流民,臣为了保护钱塘的百姓,才自己出银两养这些私兵,臣若真的想要谋反,早就反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确实没打算谋反,”苏彧顺着他的话说,“但你却把钱塘视为你的私有物。”
她稍稍顿了一下,淡淡地看向他:“钱塘是你的吗?”
钱塘刺史面色惨白,依旧为自己辩驳:“臣在钱塘为官多年,只是舍不得这一方百姓与水土。”
苏彧笑了:“你是舍不得百姓还是舍不得百姓口袋里的钱?”
钱塘刺史颤抖着问:“陛下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臣了吗?”
苏彧看着他说:“朕给过你机会。”
钱塘刺史颓然地瘫坐在地,在被程赫元带回御史台狱后,他留了一封求苏彧放过他家族的血书之后,便撞墙自尽了。
苏彧听到他的死讯时,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程赫元跪在她面前说:“是臣没有看管住。”
苏彧将他扶起来,“朕是担心有人借这事将脏水泼到晋文身上。”
程赫元捂嘴咳了两声,低头笑着说:“只要陛下知道臣的清白就好。”
他的名声本就不好,也不差这一件。
果然钱塘刺史死后,没有等到春休结束,便有官员联名上书弹劾程赫元。
苏彧压着没有处理。
王家家主王睿觉得自己捕捉到了向崔玄报复的机会,他则是上书力保程赫元,说钱塘刺史豢养私兵本就是死罪,又说当初崔玄大力开辟江南新水道,与钱塘刺史来往密切,希望皇帝能好好查一查崔玄。
崔玄被叫进宫的时候,苏彧正躺在摇椅上,似是睡着了,那本弹劾崔玄的奏折就这样打开摊在她的身上,让崔玄看得一清二楚。
崔玄在取暖的火炉边上将自己的大氅烤得暖和,方走上前,将那本奏折合起来放到一边,再将暖和的大氅盖在她的身上。
他盖下去的刹那,苏彧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
崔玄没有取回大氅,只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静默地站在那里。
苏彧没有起身,将脸埋在大氅的狐毛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望向崔玄,很是可爱,崔玄只觉得心上像是被羽毛拂过一样,有些痒,但他克制住了将手伸向苏彧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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