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蔚成深吸一口气,回身对他说:“把取件码截图发我,先分头找,能找几个找几个。”
郁景徐依言照办,打从心底里感激对方的出手相助。
十分钟后,卓蔚成扛着两大包快递从其中一个棚屋里挤出来,盯着相册里的截图,自言自语道:“床帘和床垫找到了,还差一个床上五件套和一个自寄件。”
他正欲去下一个棚屋找寻,就见郁景徐正艰难地把一大一小两个纸箱从人群里拖出来,对方余光瞥向他时瞬间迸发出喜色。
“谢谢,这样就齐了。”
卓蔚成看着那个足足有一米多长的大纸箱,好奇道:“这里面是什么?”
“从家里寄来的一个大蛇皮口袋,装的是冬天的衣服和一些杂物。”
“哦,还好,没有我去年的行李多。”
饶是这样,两人坐校车回竹园的时候,还是让行李占了两个座位。
郁景徐没有拒绝卓蔚成帮他把快递搬上宿舍楼的提议,自己虽有气力,却着实腾不出多余的手来扛。
于是在两人各自整理行李的时候,郁景徐自告奋勇来帮对方组装床帘,他提前研究过说明书,还看过组装教学视频,手脚麻利得看不出是第一次做这些。
卓蔚成由着他去了,相处短短数小时,自己就已经看出了这位学弟的某些秉性。
虽然卓蔚成的行李总体还是较他多了一些,但架不住其分类简单,所以对方先他一步规整好行李和床铺后,便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里洗澡。
“呼,还是竹园好,浴室是电热水器,不用插水卡。”
卓蔚成带着水汽走出来,换了一套配色正常的浅色夏装,浑身清爽,习习凉风自开了一道缝的窗边袭来,令他惬意地眯起那双轮廓凌厉的眼眸。
他把换下的衣物扔进洗衣机,拿手机扫码付了款,便响起“隆隆”的运作声。
“你现在要洗吗?剩的热水勉强能够一个人洗,或者你再等它烧一会儿?”
郁景徐还在把行李箱里的衣物分门别类地放进衣柜,闻言迟疑道:“再等等吧,让我先把手头上的事做完。”
待卓蔚成百无聊赖地坐着玩了半个小时的手机,又把衣服晾在窗外的铁架子上,郁景徐才终于闲了下来,走进浴室。
他背部的衬衫早在连趟奔波中就汗湿了一小片,此刻贴在背上倒起了凉意,他也不是个能忍汗的人,左不过是因为手头上认定了要做的事,没有一气做完便会心生烦躁。
没成想冲个澡让他先前强压下去的疲惫与不适全部涌了上来,卓蔚成看见他明显不正常的脸色,吓了一跳,“你不舒服?晚上不想出去的话食堂外卖可以送到宿舍楼下。”
郁景徐摇头,做出这般简单的动作对此刻的他而言都尤为困难,“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我再去睡一会儿,晚饭就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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