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池墨下意识抬眼。
见罗勉的视线落在父亲身上,也跟着看了过去。
岑鸿志确实出了汗,额角的头发略微长了些,黏在了头上。
他干巴巴笑了下,磕绊道,“嗯……可能是吧。”
罗勉轻叹了口气。
“原来是空调太热了啊,我还以为,是岑总太心虚了呢。”
呲——
岑鸿志刚端起茶盏,想喝口水压压惊。
猝不及防听到罗勉的话,杯子在瓷垫上一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岑夫人拧眉,声音又快又急促,“怎么回事?”
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如果按她所想,罗勉是为了给虞缭出气才来的,怎么会一上来先喊岑鸿志的名字?
岑鸿志眼神快速闪着,含糊道,“没什么事……”
岑池墨却已经了悟。
他紧紧盯着父亲,一字一句问道,“网上的事,是你搞出来的,对不对?”
“什么网上……”岑夫人一顿,震惊地看向丈夫,“虞缭那件事?!”
岑鸿志仓皇看了看罗勉。
对上罗勉没什么波澜的视线,他心下发颤,艰难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承认了。
“是我,但我也是被蒙蔽的!”
岑鸿志大声嚷嚷,架势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坦诚,信誓旦旦道,“都是公司里那些董事怂恿的。我承认,我之前看虞缭攀上了裴家的高枝,出去喝酒的时候就骂了一嘴……”
没想到朋友也跟着他骂。
岑鸿志忧心裴家的报复,再看已经笼络不住的沈家,气得把自己灌个烂醉,还打电话去狠狠骂了岑池墨一通。
等他酒醒之后去公司,几个董事罕见的都到了,言辞之间都是抱怨。
岑鸿志和他们吵了几句,有个人话赶话,说留个祸患在家住着有什么用,到头来讨不到一点儿好,还可能要被牵连。
岑鸿志向来是个受不了激的性子,想也不想就把自以为的把柄甩了出来。
虞缭完成那最开始那两件旗袍时,是在岑家。
岑夫人讨要不成,还气得回房间抱怨,说虞缭一点儿都养不熟,不过有个偷学技艺的妈妈,自己也学杭氏云绣的风格,逮着一家祸害。
岑鸿志那时假装玩手机,嗯嗯啊啊两声,但还是记住了。
“……罗先生,我真的只是嘴快把那件事说出来了,结果他们就说,要是虞缭的名声坏了,裴家肯定看不上她,就不会为了她来针对集团了!”
岑鸿志指天发誓,“那些事都是他们干的!和我无关!”
岑池墨咬着牙,想起了在录制酒店时,虞缭落下那怀疑的一眼。
他说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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