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很雅致的木鱼,光滑细腻,显然上了极好的清漆,不过样式上却与寻常木鱼有着不小的差别。寻常木鱼表面正中开口,这一只表面却严丝合缝,浑然天成,莫说是开口,简直连条缝隙都找不出来。
因为里头藏着东西,这是一只机关木鱼。
木鱼里藏着无花亲手写的一本小薄册子,上以香艳的口吻,细细描述了他□□少女的过程,又将这些少女一一品评,分为上中下三等,极具淫|猥。
无花就将它藏在木鱼之中,在南少林、在讲佛堂、在高台讲经的时候,就把它放在自己的身边,一下一下地敲着。
有时,小册子里刚刚记下了新的内容,他敲着木鱼,抬头一瞧,就瞧见了那少女本人,还有她们的父母亲人,都低垂双目,十分恭敬的模样,心里便会陡然升起一种极其火热、极其狂妄的快感。
或许,他对女人其实没有那么大的瘾头,他最爱的只是伤害别人、毁灭别人。
无花席地而坐,怡然自得地颂着经文。
乔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正盯着无花瞧。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无花的手、和他手下的木鱼瞧。
这木鱼里装了什么,她自然也清楚得很。
无花的外表越俊美出尘、他敲着木鱼的样子越心如止水、垂暮慈悲,就越让乔茜觉得恶心、奇怪、匪夷所思——一个人怎么可以狂妄无耻到这个地步呢?
她瞧着无花,忽然动了。凤舞九天的轻功在屋子里使了出来,使得她的身形如活鱼一般,小巧腾挪、缥缈非常。
乔茜忽地自无花身边一掠而过,而与此同时,她打开了「快捷装修」,在一瞬间取走了无花膝旁的木鱼!
木鱼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了乔茜的手中,无声无息、好似探囊取物。
无花倏地睁开了双目,死死地盯住了乔茜!
乔茜笑意盈盈地瞧着他,手上一下一下地抛着木鱼玩儿。
无花心里翻起了惊浪:不好!小看她了!
这女人的武功居然不可小
() 觑!他竟是全然没察觉到她是怎么取走木鱼的!
这……
虽然他早已看出,这酒馆颇为不俗,想来这店家有背景的人物,但他又不打算在这里做些什么,自然不怕,可这女人……!
无花面色不变,仍然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轻轻叹道:“女檀越何故如此?”
乔茜又把木鱼在手里扔着玩儿了两下,才道:“念经多没意思呢,大师。”
无花面上略怔了怔。
他心里却已了然——这女人没话找话,原是瞧上他的脸。
江湖中不只有高门的淑女,也有敢爱敢恨、行事潇洒的女子,这类女人无花不大喜欢——正因为她们就是会干出这样的事!武功差还可称得上是情趣,武功太好……居然直接上手就抢他东西!
女人!女人的归宿不在江湖,为什么她们总是不明白这道理!
无花的面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道:“不心向我佛,又何苦要拿这思道诵经之物。”
乔茜道:“大师说什么呢,我为何听不明白?”
无花叹道:“这木鱼是贫僧师父所增,已伴小僧十余年,却不是什么值钱之物,女檀越,还请物归原主吧。”
说罢,他又颂了一声佛号,看起来说不出的无奈、说不出的老实,任何一个瞧见了他的人,都只会觉得他是个受到女子戏耍的漂亮僧人,饱受皮囊带来的苦楚。
姑娘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道:“你说这木鱼是你的?那么,你叫它一声它答不答应?它不答应,在谁手里就是谁的!”
无花:“…………”
无花无可奈何道:“女檀越,上头还有贫僧亲手刻上去的法号呢。”
乔茜一看,果然如此,木鱼底部有个小印,以小篆刻着“无花”二字。
她连眼皮子都没抬起来一下,张口就道:“你凭什么在我的木鱼上刻上你的法号?”
无花:“…………”
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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